淩霜微微勾了勾嘴角,很快也是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無比純粹,坦誠:
“快活。”
雲尚怔了怔,一時之間有些出神,她突然覺得為别人殺人原來還可以這般愉快,此番冒險搏他一笑,見如此笑顔實屬值得。
雲尚突然一拍手:
“诶呀,我忘了,應該把人留給你,光是我殺了個痛快,這要是讓你自己來,豈不是心中還能很爽快些?”
淩霜笑笑:
“沒關系,日後還有很多機會。反正,修道之人,出門在外死幾個人很正常,也是他們自己說的。”
雲尚愣愣,隻覺得淩霜好像天生就有些邪性,雖然那群人說可了不少類似的話,但淩霜如此心安理得說出口,還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話雖如此,但與魔修同流合污,好像有違正道。”
淩霜目光微暗,面上卻挂着一抹釋然的淺笑,他想着自己為了楊青玄卷入了那麼多無辜性命,如今心中卻毫無半點悔悟,語氣略有些自嘲:
“我現在……應當也是魔修了吧。教主随心所欲,我也想自在灑脫。前塵種種一并忘卻,是非黑白皆無定論,如今做個魔修,活的酣暢淋漓,也好。”
雲尚心中激動,她果然沒錯,淩霜很是單純,稍稍一騙就覺得她是好人,輕易對她便心生好感。
雲尚伸手,笑道:
“好,以後血魔教有我的位置,就有你的,以後你就是我雲尚的朋友,榮華富貴縱享逍遙,保你快活自在一輩子。”
淩霜也笑:
“教主還是貪戀我美色,若我老了,又或不是這般皮相,教主怕是不願意結交我這個朋友了。”
雲尚撓撓頭,心中有些驚訝淩霜居然對她的态度放緩了這般許多,竟然開起玩笑,但還是很開心:
“誰說的,你看我那些長老一個個歪瓜裂棗的,我不也沒趕走他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這是純潔無暇的欣賞,怎麼能叫貪戀美色。”
二人很快回到血魔教,雲尚已經重新為人備了住所,雖然仍舊叫了幾位血奴在身旁服侍淩霜,但卻已經備了血傀教底層令牌,很多地方淩霜如今也可以自行走動。
雲尚回了自己的住所,才入書房,就見那心魔打着哈氣嚼着瑤蘇的花糕,和他們今天買的樣式大差不差,還坐在她的座位上翻看她的折子,也是一愣:
“你真的去了?我怎的沒看見你?”
澤沐然疲倦的靠了靠椅背:
“想不到雲教主也是性情中人,為博佳人一笑,在城中便動起手來,好懸沒被困在城中,這都要多謝我啊。”
雲尚有些回過味來,指着澤沐然:
“原來是你幹的,我就說怪了事,好好的一護城大陣連我一掌都遭不住,堪比紙糊。我還以為是他們貪了靈石沒有好好布陣,原來是你暗中做了手腳。”
澤沐然笑着,說到興起,也是對人拱手:
“失之毫厘,差之千裡,我也隻是動了那陣法一點點。還是教主修為深不可測,一掌就将其轟穿,當真霸氣,小人佩服,佩服。”
雲尚随意找了地方坐下,也是一靠,自顧自的錘了錘肩膀: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實不相瞞,自從半路我便一直在想會不會是什麼尋我老巢的圈套。現在看是你搞的鬼,那就不會是他們做局了。”
澤沐然起身,走到雲尚身後,伸手幫人捏肩捶背,也是谄媚:
“教主辛苦了,想不到教主身手這般好,殺人于無形之間,小人好生佩服。”
雲尚喜笑顔開,也是一臉驕傲:
“都是蝼蟻,那點修為我随手便可碾死一大把,隻是可惜當時情急,否則必然不叫他們死的痛快。不過,你那正主也太傻了些,我可是魔修,怎麼能對魔修放松警惕,也就是我雲尚人美心善,換成其他人,早就吃幹抹淨了。”
澤沐然心中暗笑,若是換成其他魔修,這時候墳頭草也該夠三米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