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雲尚能有點用處,至少她還有别的選擇,離開血傀教,僅靠着實力一條,便足以在這世上橫行。
不久,事情果然沒有按照澤沐然希望的走,他才沒走多久,血傀教内部便開始極速分裂。
正因為如今的血傀教可戰可退,處于伏魔山這個安全地帶,沒了教主鎮壓,也沒了潭飛絮兩面制衡,更不擔心撼天宗的合作,場面徹底失控。
澤沐然本來選擇退守伏魔山就是希望血傀教不要與撼天宗大打出手,到時候一不小心波及到淩霜,以他這種殘次品的能力也很難及時救下。而且一旦退守戰線拉開,許多魔教平日用來煉化人祭的據點就會暴露,很容易被徹底掀個底朝天。
澤沐然掐着影子第三十二批次的脖子,将人按在水潭裡,神色兇狠不耐:
“我就知道,你們不可能放任我一個人行動。”
第三十二批次的澤沐然統稱秧湮,很顯然,這一批澤沐然是精品中的精品,投入數量應當也很少,他這次來就是來傳遞有關他們離開後的信息,因為澤沐然在孤軍奮戰的情況下搞得真的很狼狽。
秧湮在水中張口,吐出幾口氣泡,但卻沒有絲毫窒息掙紮的迹象,隻是鎮靜自若的在水面下亮出三枚晶片,澤沐然便一臉憤恨的松了手,一把奪了過去。
秧湮自水中坐起,淡定的擰了擰發絲的水迹,也道:
“我隻是确保你不會衰弱而死,不會幹預你要做的事。”
澤沐然吞噬晶石,也是神色不善:
“之前的是不是你背地裡搞鬼!”
秧湮微微偏頭,似在打量着人,分析着什麼,他知道眼前的第六批次澤沐然在說些什麼,他說的是雲尚晚宴喝多了發瘋那件事:
“不是我,我隻是沒有提醒你,如果那件事不是你的策劃,而是因你一個人對付他們應接不暇,也是常理。你也知道,魔修從來不會老實聽話,權衡利弊制衡之道,往往難以兩全。”
澤沐然聞言也是稍稍好受了些,他能夠接受自己的疏忽,但他接受不了巢的暗中幹預管控,如果說那樣,不如回收掉他。
秧湮在湖邊撥弄着水花,他整個人都泡在湖水裡:
“你看起來不太好,不過,有我們幫你兜底,你也不必心焦。”
澤沐然咬牙:
“你如此監視我,讓我覺得巢恨不得看着我早點死。”
秧湮在草地上折了一朵淡雅的小花,别在澤沐然的耳畔:
“你喜歡嗎?”
澤沐然蹙眉:
“什麼?”
秧湮趴在河床上:
“雲尚。”
澤沐然也是不耐煩的掐了掐眉心:
“算我求你,你要是有什麼疑慮就直接幹掉我,不要考驗我。”
秧湮笑了一下:
“你不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