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梁俨騎馬回了柳莊,清點兵器入庫,歸還戰馬,忙到日落才交接一半。
月光如紗,将連綿營帳籠罩在朦胧之中。
梁俨躺在榻上,接到了系統007的召喚,依舊打着延遲的幌子,他的獎勵和升級現在才到賬。
系統:【宿主,這次你一次性獲得了200000能量值,為什麼看起來卻不高興?】
“有能量值又怎樣?”
系統:【你可以去系統商城購買商品。】
梁俨無語:“商城裡的那些武器除了裝飾沒有任何附加功能,其他的更是華而不實,我說,能不能上點實用的東西?”
系統:【抱歉,商城的商品隻有這些,但我們與淘東東有合作,宿主可以點開淘東東鍊接購買需要的商品。】
“你以為我沒點嗎?”梁俨說到這個就來氣,“你們也太黑心了,兩塊錢的礦泉水,淘東東鍊接裡賣六百,你們中間商賺差價也要有個度吧,小心步子邁大了閃着腰。”
系統:【抱歉宿主,如果覺得商品價格不符合預期,可以選擇關閉鍊接。】
梁俨:……
梁俨懶得跟這垃圾系統拌嘴,瞬間出了空間。
吹了燈躺在床上,懷中空蕩倒讓梁俨一時難以入眠。
更深夜重,寂靜蕭瑟,除了執勤的士兵,其他人都縮在軍帳裡安睡,梁俨人在柳莊,心卻飄回了福壽巷。
也不知鳳卿今日好生吃藥了沒,希音有沒有理他……越想越精神,忽然聽到帳篷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他手下的兵都是走正步巡邏,這一聽就不是左一都的人,以為是其他都的執勤士兵來拉自己的兵去賭錢吃酒,正欲點燈出去訓斥,卻聽見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直逼他的帳子。
半夜摸他的帳子,還不通報,不是謀财就是害命!
梁俨拔出鞋底刀藏在毯中,側身假寐,故意發出沉重鼾聲來釣魚上鈎。
不一會兒,兩個黑影就蹑手蹑腳地掀開了他的帳簾,一個留在帳門望風,一個借着微弱月光手持短刀,慢慢走近床榻。
梁俨一直發出鼾聲,眯着眼睛見那殺手舉刀朝自己捅來,他一掀毯子将那殺手卷住,拿起藏好的刀刺入殺手喉嚨。
那殺手被毯子擋住視線,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一刀穿喉,倒在了地上。
門口的殺手見狀,放下簾子欲往外逃,梁俨伸手擒住那人後頸,一個擡腿重撞那人膝窩。
殺手悶哼一聲,整個人跪倒在地,梁俨鉗住殺手的咽喉,隻要稍一用力就能取他性命。
看門殺手沒帶刀劍,被人握住命門,隻能束手就擒。
梁俨将人捆了,塞了襪子堵嘴,然後悄悄去了鄰帳将鐘旺和洪文叫醒。
鐘旺洪文睡眼朦胧,梁俨帳中的血将兩人的瞌睡蟲驅了個幹淨。
鐘旺見地上一個死的,床邊還綁了個活口,驚道:“怎麼回事?”
“有人派了兩條狗來咬我,我留了條活的。”
鐘旺道:“問出他們主人沒?”
“這條很忠心,暫時沒問出來。”
洪文湊近一看,覺得這人有些面熟,思索一陣,道:“這不城東胡屠戶的兒子嗎?”
“你認識?”
洪文是蒼陽縣人,蒼陽縣就兩家鋪子賣豬肉,其中一家姓胡,胡屠戶有個窩瓜臉,他兒子跟他長得八分像,好認得很。
洪文又罵道:“他娘的,肯定是段晗和高照搞的鬼。”
鐘旺問道:“怎麼個說法?”
“這蒼陽縣恨不得都是他段家的,城東的街市鋪子更不必說。”洪文踢了一腳殺手,“前兩日我們不是在五珍樓讓高照那厮丢了臉,那段家跟高家是一丘之貉,可不就派了兩條狗來咬人。”
梁俨看着殺手,沉吟片刻,道:“高照和段晗有這個膽子?”
“若不是他們,就是高長史了!”洪文打了個寒顫,“你還不知道吧,我聽同鄉說這高照在剿瓦山前就醉言說回來肯定能封個将頭,他是高長史侄兒,大家心知肚明他的門路。可這次是節帥府授官,又有魏都虞候坐鎮,一個一個列的功賞,這高照連瓦山都沒去,自然沒有功賞,隊頭晉升的就你和段晗,段晗還排在你後面,他們可不就嫌你占了位置。”
“你若死了,他們就可以補位了。”鐘旺氣得絡腮胡都豎了起來,“好毒的心思!”
“不至于吧?”梁俨聽了洪文的分析,難以置信,“高照的大伯好歹是幽州長史,他不至于貪我一個隊頭的軍功吧。”
洪文道:“這軍隊裡搶功的,冒領的多如牛毛,淩虛,蚊子肉也是肉,你還是太嫩了。”
鐘旺在三人中最長,當機立斷把死人處理了,把活口扣下運到幽州城裡藏着,捏個把柄在手裡,也好有個退路。洪文點了點頭,當即蹲下身把活口的下巴錯了,防止他咬舌自盡。
兩人幫梁俨收拾了血污屍體,隻當今晚無事發生。
忙完軍營的事,梁俨将活口打暈埋在草堆中運回了幽州城,鐘旺知他家裡有弟妹不方便,說把活口放他家裡,讓家仆守着。
梁俨感激不盡,與鐘洪兩人辭别,回到小院,見沈鳳翥不在寝房,轉身去了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