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我那兒腫了。”
梁俨挑眉,不敢大意,扯開一點衣領,往裡一瞥。
确實腫了。
昨晚是他忘情,粗魯了些。
“痛得厲害嗎?要不讓馮太醫瞧瞧?”紅豆微翹映雪膚,勾得梁俨舍不得移開視線。
“傻子,這裡能讓馮太醫瞧?”沈鳳翥合上衣領,擡手捶了對面胸膛一下。
“那…那我幫你抹點藥。”說着,梁俨就要翻身下床去找藥。
“诶~這又沒破皮,上什麼藥啊,過兩日我自己就好了。”
梁俨被拉了回去,但這回不敢伸手抱人,生怕碰疼了。
沈鳳翥見他小心翼翼,抿嘴偷笑:“傻子,你這會兒又裝什麼瘋,今晚你隻别碰那兒就是了。”說着鑽進了溫熱貪戀的懷抱。
“我下次盡量不弄傷你。”手指插進柔順青絲,在額上落下一個濕漉漉的吻。
“少說渾話。”沈鳳翥被親得一縮,咬了咬唇,“你這人怪得緊,我又不是女子,有什麼可咬的。”
他以為淩虛喜歡他的鎖骨,沒想到淩虛更喜歡别處。
他胸口平闆單薄,淩虛卻跟瘋了似的,不停地按壓揉捏,又舔又吸,又啃又咬,一直在他胸口流連,不肯放開。
他是男人,胸脯不似女子柔軟優美,有什麼可撥弄舔咬的。
“昨晚不舒服嗎?”梁俨見他這樣問,心下一驚,“你隻覺得痛嗎?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碰你?”
“也…也…我。”這話問得孟浪,沈鳳翥臉頰漲得通紅。
梁俨見他欲言又止,心下有了答案,說:“你若不喜歡我碰你身上,我以後便不碰了。”
大不了柏拉圖,沒什麼了不起!
“沒有,很舒服的。”沈鳳翥見他眉梢帶了郁色,連忙扒住結實有力的臂膀,“我…我喜歡你碰我,就是…你輕些,不然就像今天,你一碰,我就疼,那…那我們就不能親熱了~”
說完這番話,沈鳳翥隻覺得自己熟透了,将臉埋在臂膀和枕頭之間,久久不敢擡頭。
梁俨聽完,心情舒暢,覺得自己又行了。
柏拉圖,下輩子再見。
梁俨将人挖出來,攬到懷裡,說了些膩歪話,又被軟綿綿的拳頭捶了幾下,鬧騰到三更,兩人才安睡。
次日,梁俨起身就去了星落山腳,昨日召集的力夫已經開始往山上搬運材料,旁邊幾個力夫擔了餅子漿水往山上走,說是給工匠的飯食。
梁俨讓監工去向官署的喬主簿支錢買兩隻羊,中午給工匠和力夫加餐。監工聞言大笑,将這個消息告訴衆人,衆人一聽有羊吃,更賣力了。
梁俨朝衆人點頭示意,略看了一會兒,轉身去了官署。
剛進門,見兩隊農夫齊整站着在等他,便吩咐執行隊的人帶他們去碼頭前的空地挖坑。
“将軍,這是為何?”荔非頗黎不明所以。
“這碼頭周圍亂堆亂放,環境髒亂,影響島上風貌先不談,這春日到了,容易滋生疫病。”梁俨耐心解釋道,“那空出來的地方,我打算栽樹,這樣商戶無話可說,接下來本将會持續整頓島上髒亂,這才是開頭。島上居住環境整潔幹淨,百姓也不容易生病,少生病就少看病抓藥,也不至于因病貧困,日子能過得更好。”
衆人聞言,覺得将軍說得在理,去倉庫領完工具,就奔赴大小碼頭。
種樹一計是煙霧彈,實際是借着挖坑種樹來布置陷阱。
鳳卿早就算好海盜可能會在哪幾個碼頭登陸,其他碼頭是真種樹來打掩護。
不過他剛才那番話也是真的,島上環境除了熱鬧街市,其他地方不算潔淨,特别是碼頭附近,髒亂不堪,百姓的生活環境堪憂。
他既然是碧瀾鎮鎮将,就要擔起責任。
現在種樹是一石二鳥,百利無害,至于種什麼他都準備好了。
等農夫走後,梁俨屁股還沒坐熱,就有商戶來官署報備夜間出海的事。
梁俨看過出海理由,都是正當行商客運,也不能不批,但規定了返程時間,必須在日落前靠岸,如果夜間靠岸将會罰款。
“将軍,這還要罰款,您這也太嚴苛了。”商戶叫苦。
梁俨冷笑道:“本來夜間航行就危險,你不怕有錢賺沒命花?”
商戶陪笑幾句,心中卻嘀咕,他又不出海,當然有命花。
梁俨歎了口氣,夜間行船容易觸暗礁,還可能碰見海盜,他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自求多福吧。
“要麼就按我的規定來,要麼就别夜間出海。”梁俨放下官印,“自己選吧。”
商戶隻得悻悻簽了字,拿着蓋了官印的批條走了,剛出門就在官署前啐了一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