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聶更闌吃痛,手腳差點脫力滾落。關鍵時刻,他迅速從懷裡掏出那塊尖利石頭往周炎腳上一揮。
“啊啊啊!”
慘叫聲響起的同時,聶更闌顧不得疼痛迅速站起,越過了最後幾級台階穿過山門倒在了門内。
“……三、二、一!”
最後一聲倒計時結束,山門前的空氣響起一片歡呼聲。
許田田狂笑不止,沖過來抱住聶更闌,“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可以的,過了過了,這一關我們過了!”
抱完之後看到聶更闌臉色不太好,趕緊放開,“糟糕,我又忘了,你不喜歡……”
“無事,”聶更闌沖他綻開一道燦爛的笑容,“你沒有惡意,我知道。”
許田田尴尬地撓撓頭:“聶、聶道友……你長得确實挺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聶更闌向他露出一個友善的笑。
從小到大誇贊他好看的人不計其數,但大多都帶有不懷好意的成分,像許田田這樣真誠誇贊的,可以說是從未有過。
是以聶更闌對他的稱贊并不反感。
山門前熱鬧擁擠,全是歡呼聲。
許田田看到周炎也在,瞪大眼睛不滿叫到:“這孫子怎麼也在,不是被你劃傷手腳了嗎!”
周炎對他橫眉豎目:“你他娘的罵誰是孫子!”
不知從何處趕來的朔立即喝止他們倆:“宗門禁止鬥毆無事生非,都給我閉嘴!”
說罷,朔急吼吼沖過來對聶更闌噓寒問暖,“聶師弟,你受傷了?讓我看看嚴不嚴重?我這裡有療傷丹藥,給你!”
聶更闌看着熱情的師兄從儲物袋掏丹藥,淡聲制止:“多謝師兄,丹藥就不必了,師兄有水囊麼?”
“水囊?”
朔還未反應過來時,許田田已經從儲物袋裡掏出水囊,“我有我有,聶道友我沒碰過壺嘴,你放心喝吧。”
聶更闌沖他舒展眉眼,拿出一塊巾帕用水打濕,用力擦在下巴上,一下,兩下,把皮膚搓得生疼火辣。
許田田不明白這是在做什麼,朔卻懂了,視線盯着少年白皙的下巴,喉結動了又動,已經看得癡呆了。
安如風這時哂笑道:“朔師弟,宗門禁止鬥毆?聽到你這麼教訓師弟,我還真有種今夕不知何夕的錯覺呢。”
朔悻悻低頭:“師兄,這個時候你打趣我?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安如風哂笑,随即,放大數倍的聲音再次響徹所有人耳邊。
“恭喜諸位師弟師妹通過了本屆大比的最後一輪比試,請諸位移步上方一處偏廳稍作休息,我們即刻統計通過本屆大選的名單。”
人群中當即炸開了鍋。
“最後一輪比試?不是統共有三輪嗎,怎麼隻有兩輪?!”
“是不是臨時改了規定?那原先通關兩輪進入宗門的規定就得改成通關一輪就能進宗門了?”
聶更闌和許田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震驚,忍不住面面相觑。
安如風:“肅靜!”
衆多弟子瞬間安靜如雞。
安如風:“第一輪比試早已舉行,就在第二輪比試之前,諸位不妨想想,在紅晶葉比試之前,都發生過什麼?”
人群中,在廣場上和許田田一同買題目的少年之一叫道:“廣場上,那個許什麼的姑娘……”
經他一提醒,衆人紛紛想起了許盼娣一家子的事。
周炎眼裡劃過一絲戾氣:“什麼?這也算是考驗?”
許田田表情呆滞:“我的本家……他們居然是比試的一環?”
有人叫道:“所以那一家子是師兄師姐們假扮的?可是那個許剛不是還參加了比試麼?他也是假的?”
“是啊是啊,我還看到那個許盼娣也參加比試了,她也是假的?”
這時又有人指着人群驚叫:“許盼娣和許剛在這!”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在這對自稱是姐弟的兩人身上。
許盼娣神色沉靜從容:“許剛确實是我弟弟,我們是真的。”
許剛也參與了登天玉階的比試。
此時他恨恨地瞪着親姐姐,恨不得爹娘真的把她拽回家才好。據他所知,紅晶葉和登天玉梯的比試許盼娣都通過了。
可惡!
女子就該在家織布耕田相夫教子,修什麼仙?!她就該一心一意助自己進入靈音宗才對,如今卻奪了他的風頭和資格!
朔這時懶洋洋地一歪頭開始顯擺,“許盼娣和許剛确實是一對姐弟,隻不過那對夫婦麼……”
許田田恍然大悟:“那對夫婦是假的?!”
假的?
許盼娣、許剛面上浮現出一抹疑惑的神色,他們……沒有爹娘麼?
安如風打了個響指。
姐弟兩人瞳孔逐漸渙散放大,直至,重新聚焦,最後恢複了清明。
許盼娣低聲喃喃:“是的,我們的雙親……早已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