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泠泠的女聲這時響起:“許道友知恩圖報,心向善之,反觀某些人心胸狹隘妄自揣度他人,心思陰暗,這樣的熱恐怕在修煉上永遠也不能臻至大道。”
“君杳然,你放什麼——”
“都在這裡喧嘩什麼?”
這個時候,授課長老終于趕來,嚴厲地制止了這場鬧劇。
所有弟子不敢造次,魚貫湧入室内開始準備上課。
聶更闌面對這種閑言碎語已經習慣冷着臉,在看到許盼娣和君杳然時,微微颔首。
兩個姑娘相視一笑,因為這件事,并排坐到了一起。
許田田拉着聶更闌坐下,氣憤地朝周炎那幾個使眼刀子。
“這幾個王八蛋,一天不編排别人就不舒服,早晚有一天會被收拾!”
聶更闌沉聲開口:“不用為了我和他們起沖突,好好修煉便是。”
“那不行,我氣不過!”許田田捏緊拳頭,“等着吧,這些混蛋!”
台上的胡長老這時一道符篆揚起,“噤聲!”
沸騰的課室頓時一片鴉雀無聲。弟子們惶然發現,自己嘴巴雖在一張一合,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胡長老瞪眼吹胡子:“這屆弟子也忒吵鬧放肆的弟子,當真不如上一屆的乖巧守禮,第一課就不知禮儀規矩,禁言一炷香!”
弟子們紛紛端坐好,無人再敢交頭接耳。
胡長老從鼻子裡哼出一生,手一揮,所有人的桌面都出現了一本小冊子。
上曰:靈音宗紀事輯。
胡長老嚴眉肅目:“本門課将持續一個月,之後會進行小考,奪得第一名者獎勵火炎珠,不合格者罰抄一百遍冊子内容。”
“一百遍啊!”
底下的弟子想哀嚎,無奈發不出聲音,嘴巴隻能張開又合上,場面一度十分滑稽。
胡長老一彈指,禁言術瞬間解開。
“好了,開始上課!”
沒人敢再說笑話,都整齊劃一地翻開桌上的課本。
胡長老捧着書本,開始搖頭晃腦地念起第一句話:
“天地混沌,萬物伊始,流月大陸被天神劈為一隅,各界混亂之際……”
約莫是胡長老全程照着書本念,底下不少弟子都昏昏欲睡。聶更闌旁邊的許田田腦袋和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口水差點沒留下來。
聶更闌全程坐得端正,認真聽講,遇到關鍵處會做記錄。
半個時辰後,紀事課結束,許田田打着哈欠站起身,看到聶更闌在書本上寫得滿滿當當的一頁紙,驚訝地張大嘴巴。
“聶道友,你好認真,居然寫了這麼多……”
聶更闌用譴責的目光看着他。
許田田心虛低頭解釋:“我不是剛搬去師父的峰頭嘛,每日興奮地滿山跑,逛不夠,再加上新到一個地方有很多事兒要忙,就沒睡好。”
聶更闌笑笑:“換做是我,能成為真君的親傳弟子我也會開心得睡不着。”
“對嘛對嘛,我下次一定好好聽講,絕不瞌睡了!”許田田嘿嘿兩聲,“不過長老說的那個獎品火炎珠,倒是個稀罕玩意兒,據說是從聽殺獸腹中剖出的獸丹,冬日這珠子就如同個大爐子暖融融的,而且還能調息培元,穩固靈根,對修煉有益處呢!”
許田田猝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尤其是對雜靈根而言,這火炎珠簡直就是個聖品。當然,這對純淨靈根的人而言,作用就沒這麼大了,也就照照明罷了。”
聶更闌心中不免掀起了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