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晖驚疑楚熙南出現在這兒,四顧後靠近他,悄聲道:“你自己的事忙完了嗎?”
楚熙南點頭,看着倚明窗,道:“我與這位小兄弟頗有眼緣,見他訓練多天毫無進展,便起了相助之心。”
“不勞煩這位師兄幫忙了……”倚明窗拒絕。
禦劍飛行對他來說也不是練練就會的招式,更何況楚熙南明顯不帶好心。
“你若是還有留在淩山的心思,就仔細跟着這位楚師兄好好學學。”秦關晖打斷他,将人送到楚熙南面前,“他叫楚熙南,基本功是我們一群人中最紮實的,他來教你最好不過。”
倚明窗擡頭讨好地笑笑,對抛棄他的秦關晖投去了鄙視的一眼。
楚熙南拿過他的木劍,往空中一扔,木劍騰空停穩。
倚明窗拍馬屁地稱贊:“師兄好厲害!”
楚熙南斜眼睨他,忽地揪住他的衣領将人往劍上一扔。
倚明窗腳踩在劍上後才慢半拍地震驚,沒等他完全地保持住平衡,劍向後一傾——楚熙南也落在了劍上!
預感不妙,倚明窗彎身要跳去地上,楚熙南按住他的肩,束縛住他的下一個動作,“李師弟,我帶你體驗一次禦劍飛行,說不定能讓你領略到其中要領。”
“謝謝師兄,有心了。但我并不……啊!”倚明窗話還沒說完,那劍忽地加速朝空中飛去。
地面越來越遠,渺茫的天空仿佛伸手可觸。他們穿過層層白雲,湧過萬千風林。
楚熙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被風聲削弱了一半的音音輕輕的,“李師弟,可别亂動。你要是不小心墜落身亡,我可脫不了責任。”
楚熙南的手扣在肩上,倚明窗一動不敢動,除了不受控制的手仍然發着抖,他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
雖說他有些底氣系統不會讓他死那麼快,但一低頭就是那高聳的深空,他還是難以自制的害怕。
木劍仰沖的趨勢緩慢變小,水平飛行在空中。空鳴了許久的耳朵得以聽見風聲,倚明窗問:“師兄,我覺着我領略差不多了。要不咱們下去吧?”
“李師弟,你好像不怎麼喜歡和我待在一起啊。”
你也不看看你幹的是人事嗎!
倚明窗差些冷笑出聲,強忍住吐槽的沖動,好聲好氣地說:“沒有啊,師兄的錯覺罷了。”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你下去。”
倚明窗繃直身子,“我不殺人放火,也不打算死那麼早。”
若是之前,他會為了感激值會立馬應下,可今日楚熙南這威脅的架勢讓他非常不爽。
賺什麼感激值 士可殺不可辱!
楚熙南笑了一聲,淡淡道:“十五日後你們考核遴選的日子,我需要你為我做個證。”
回想起十五日前那晚聽到的“殺個人”,倚明窗沉思,補充道:“我也不想為别人做假證。”
肩膀上的手忽地撒開,木劍猛地向上空飛去,倚明窗往後一倒撞在楚熙南胸脯上,他忙向後拽住楚熙南的胳膊以保自己的安危,求饒道:“祖宗!祖宗!你先停下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瘋狂亂竄的木劍瞬間平息下來,倚明窗撒手後拍拍狂跳的心髒,“但是我總得知道為你做假證是幹什麼的吧?”
身後的楚熙南好似尚在神遊,他古怪地望了眼面前人的後腦勺,“祖宗”這個稱呼他兩年之久沒有聽到過,詫異須臾後回神,“你若是知道得多了,可能也活不久了。”
倚明窗噤聲,沒再刨根究底。
一路有驚無險落地。
秦關晖關心地過來詢問練習情況,楚熙南整理衣擺,道:“李師弟應當收獲不少。”
踩在實地上後倚明窗的心也跟着落了下來,他咬着後槽牙看了眼睜眼說瞎話的楚熙南,笑盈盈地對秦關晖道:“楚師兄的确教了我不少。”
秦關晖:“那就好。看你能力也不低,天賦差後天就要多努力。那麼多年來,我還沒教過你那麼差勁的人。”
“師兄說的是,我會努力的。”倚明窗真像扶不上牆的爛泥,被罵也不惱,落後也不氣,就像是來混日子的。
“今日的訓練結束了。”秦關晖瞥了他一眼,收了肚子的火氣,擁着楚熙南往另一邊走去,“走吧,胡禮師姐說要親自給我們包餃子……”
回到宿舍。
倚明窗吊着半口氣地躺去床上,舍友幫他帶了晚飯,“那個走後門進來的楚熙南親自教你禦劍飛行?他自己會了嗎?哪來的臉教你。”
倚明窗道了謝,大快朵頤起來,吃完後勉強為楚熙南說了句話,“他飛得還是挺穩的。”
“哎,李兄呐,明日就不修習禦劍飛行了。你禦劍飛行還沒練好,又要學習咒術符卦。真擔心你吃不消,到最後一事無成不能留在淩山。”這位舍友常與倚明窗為伴,叫宋景。嘴上說的擔心,但語氣裡是不掩的沾沾自喜。
倚明窗分神想着别的事,也沒注意到宋景話中含義,随口應道:“别擔心,我應當是能留在淩山的。”
宋景當他盲目自信,輕聲地嗤笑一句,轉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夜晚洗漱後,倚明窗窩在床上,打開了沉寂許久的反派讨論組。他用旻燚的形象主動進入了顔卿的靈海。
“誰?”
頭一次聽見顔卿真正的聲音。
倚明窗道:“我乃旻燚,天上之神,有事問你,你不可隐瞞。”
“天上之神?呵,我可不聽神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