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明窗堪堪回神,鮮血淋漓的蔣海掙紮的勢頭變弱,臉上混迹着淚水和血,麻木地望着倚明窗,渙散的瞳孔裡浮現着蔣海虛弱的求生欲望。
從系統裡購買下能破除定身術和禁言的能力,恢複自由後,倚明窗拾了根棍子走上前,打算敲暈霸占楚熙南身體的顔卿。
顔卿施展法術打飛倚明窗手中的棍子,“雖然不清楚你如何破解了我的定身術……但你要是多管閑事,我連你一起殺。”
說罷,他高舉起匕首,要将刀紮進蔣海的胸腔。
倚明窗找準時機從後面抱住楚熙南的身體,圈住那隻拿刀的手,力大無窮此能力的加持讓他及時攔下了顔卿對蔣海的攻擊。
顔卿動作微頓,翻身将倚明窗壓在身下,兩人争搶匕首時刀刃刮過倚明窗的臉頰,在細微的刺痛下,倚明窗提膝猛踢顔卿的肚子。
顔卿吃痛地皺眉,揮手用法術将倚明窗掀開。
倚明窗砸到樹幹後落地,腰斷般的感覺還沒消化完,被顔卿用法術掐着脖子舉到半空,極緻的窒息下,他憋紅了臉,眼睜睜望着顔卿拾起掉在地上的匕首走向蔣海。
為了所剩無幾的積分!倚明窗搜腸刮肚,使出吃奶的力氣說道:“楚熙南,你外婆含辛茹苦将你養大,在天之靈不會想看見你殺人的!”
顔卿身子一頓。
察覺掐住脖子的靈力有所松散,倚明窗再接再厲:“你再想想之前為了你死去的那個人,如果他知道他舍命救的你是這般的蛇蠍心腸,他會不會後悔!”
顔卿手中匕首掉落,毫無征兆地暈倒了。
倚明窗從空中摔下,新鮮的空氣大口大口灌入口中,調整了呼吸後,他上前查探暈死了的蔣海,咬着牙花了積分治療蔣海的傷,還順道購買了一次性的能力抹去蔣海相關的記憶。
收拾好蔣海,他才想起背後還躺着個楚熙南,轉過身時,不知何時醒過來的楚熙南坐在原地望着他。
正午陽光刺眼,樹枝的陰影交叉在地,林中飛過鳥,翅膀翩跹。
逃出雲層的陽光打在倚明窗的臉上,他一時迷了眼,竟然從楚熙南黑幽的眸子中看出了那滔天巨浪般翻湧的情緒。
楚熙南爬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他。
倚明窗隻覺不對,下意識向後一退。
楚熙南吐出一口鮮血,向前摔倒時嘴角帶笑,擡手将倚明窗擁入懷中,随即失去了意識。
淩山無人知道楚熙南父母早亡後由外婆獨自撫養長大,他隻向張虎一人說過。
渾然不知自己掉了馬甲的倚明窗手忙腳亂地摟抱住往下墜的楚熙南,他望了眼被治好傷但模樣狼狽躺在地上的蔣海,“反正傷給你治好了,你在這睡睡也無妨。”随後帶着楚熙南離開了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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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關琳為楚熙南把脈之餘,掃了眼倚明窗臉頰上的傷口和脖子上的紅痕,回想起了近日以來看的斷袖話本,臉上染紅,好奇道:“你們做了什麼事,讓他靈脈如此起伏不定?”
上次兩人關于胡禮的争論不了了之,倚明窗主動求醫,她就坡下驢,關系就此緩和。
倚明窗自然不會實話實說,但又覺得秦關琳問的不是字面上那麼簡單的意思,“沒做什麼事。”
“關琳,你上次問我的藥書我找到了。”屋門未關,易安便直接走了進來,見屋子裡還有倚明窗時有些錯愕,他的目光掃向床上的楚熙南,又接連落在倚明窗的臉和脖子上,問秦關琳:“這是怎麼了?”
“多謝易安師兄!”秦關琳猶豫地看了眼倚明窗,“小熙南情緒太過激動,靈脈亂了,不是大事,睡一覺就好了。”
倚明窗納悶。
不是,楚熙南激動就激動,說話時看他幹嘛。
他拉出椅子坐下,被顔卿扔出去砸到樹的腰隐隐作痛,一時沒坐穩,晃了下身子,忙扶住桌子穩住身體。
他這番行為落在另外兩人眼中成了别的帶着暧昧的意思。
秦關琳若有所思:“我有消炎藥,你要嗎?”
倚明窗摸了摸臉上結了疤的傷口,“小傷而已。”
“不是這個。”秦關琳暗示性地咳了幾聲,“是别的傷口。”
倚明窗搖頭:“我沒有别的傷口。”
易安抿直唇線,目光再次從倚明窗臉上掃到脖子,不是滋味地移開了視線。
他将書放在桌上,垂在身側的手捏緊又松開,心有不甘但難以抑制,他對倚明窗道:“李師弟,遴選結束,明日我們就是正式的師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