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明窗屏神靜氣。
“過些日子他下山曆練,若是遇到危險時沖撞開了桎梏便很難再次禁锢。”
“無妨?你是說,若是真沖撞開了桎梏,也是他的命了。”
“如此也是。”
畫眉好似在和誰對話,但倚明窗全程隻能聽見畫眉一人的聲音。
他知道如何解除楚熙南靈力的桎梏了!
屆時他隻要使用一些手段,讓楚熙南遇到危險應當能完成任務。
多日的煩惱在此刻煙消雲散,但因為一天之内知曉了兩件讓他驚掉大牙的事,倚明窗思緒煩亂,閉眼許久也難入睡,等不知何時入睡後,他任由身旁那隻手重新摟上了他的腰。
在下山曆練前這段時間,倚明窗因為練不會禦劍飛行被落罔罰挑了好幾天水。
楚熙南這幾日常常與他待在一起,不管他的拒絕,幫他把所有水都挑了,結果被落罔發現,兩人都被罰。
夜裡寝室中,倚明窗早習慣了總是來蹭床的楚熙南,揉着酸痛的肌肉,對鋪床的楚熙南道:“本來不用挑那麼多天的,都怪你非要幫我,被逮到後又多挑了幾天水。”
楚熙南走到他身後,幫他捏着肩,指腹不經意摩挲過他衣領下的皮膚,頓了頓,“明日我們就要下山,到時候遇到危險切忌不要戀戰,能躲就躲。”
“我知道了。”倚明窗回頭看着楚熙南的眼睛,半開玩笑道,“我會保護好你的,我死了都不會讓你死。”
楚熙南停住動作,擡手蓋在倚明窗的眼睛上,“不要。”
倚明窗拿下他的手,笑道:“正常曆練,哪有什麼死不死的。快睡了。”
他躺去床上,閉上眼睛時感覺到楚熙南也上了床,從後面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倚明窗已經習慣了,不在意地打了哈欠,調笑他:“你以後成親後也要像此刻般摟着你的新娘嗎?”
背後的人身體僵硬須臾,悶悶的聲音響在耳後,“沒有新娘,隻有你。”
夜晚深黑,倚明窗說完那句話後便迷糊着入睡了,進入夢境的他将所有東西抛之腦後。
清晨大早,倚明窗與楚熙南提着包裹趕到大部隊中。
秦關晖丢了把劍給楚熙南,“禦劍下山。”
倚明窗指着自己:“那我怎麼辦?”
楚熙南扶住他的肩膀,“我與你一起。”
易安走向這邊,笑容盈盈,“我來吧熙南,我畢竟是你們當中修為最高的人,遇到危險也能及時保護好李岩。”
倚明窗不由得蹙眉。
楚熙南闆着臉,秦關晖撞了撞他的肩,“易師兄說得對,也就與李岩分開一會兒,那麼會兒都舍不得?”
倚明窗抓住楚熙南的袖子,求助地看着他,“沒事,你載我就行。”
路上危機四伏,易安确實能護好倚明窗。
楚熙南抿唇,望了眼倚明窗,将頭扭了開,“你與易安師兄一起吧。”
倚明窗垂眸,在易安丢出的劍騰空後踩上去,緊接着上了劍的易安站在他身後,伸手扶住他的腰,“李岩師弟,不用這麼避着我吧。”
倚明窗拉開腰上的手,“不用扶我,我站得穩。”
“……”易安操控着劍加速,倚明窗向後一摔倒在了易安的身上,易安趁勢扶住他的腰,“你站不穩。”
察覺身後這人散發着讓人不舒服的壓迫感,倚明窗便沒再拿開易安的手,一言不發安分了不少,也沒能發現身後注視着他的楚熙南仿佛要将某人拆吃入腹的視線。
淩山衆多弟子禦劍飛行從空中依次飛過,飛至荒山野嶺處時,一隻巨手從地上探出,抓住了秦關琳,将她拽下了天空,她對着與她相近的楚熙南大喊,“小熙南!救我!”
楚熙南扭頭喊了聲秦關晖,操縱着腳下劍追了過去。
秦關晖叫人來通知了易安,緊跟上楚熙南追着那隻巨手去了。
因此意外,易安便叫停了衆多弟子往下落劍。
等踩在實地後,倚明窗四顧發現周圍沒有其他淩山弟子,警惕地望向易安,“别人呢?你要對我做什麼?”
“李岩,你不用那麼防着我,我說過我真的不會傷害你。”易安歎氣,他擡手念咒,定住了倚明窗的身體,慢慢走近他。
倚明窗瞪着他,無能為力地看着易安拿出一個瓶子,将那瓶藥灌進他的口裡,帶着甜味的藥水才入肚,他便覺頭暈眼花,頓時嘔出一口血。
易安将他靠放在樹上,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在這裡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他召喚過來自己的劍,禦劍飛行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