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地後尋劍站起,戒備地守在蛉蟲身邊。
大火燒得越來越烈,蛉蟲的掙紮漸漸變弱,倚明窗被火烤得一身是汗,他擦掉額上汗水後,陳軒琅一拳揍了過來。
倚明窗摔打在地,抹去嘴角血液,看向陳軒琅。
陳軒琅還想再揍,蹲下來平視他,威脅道:“如果不是楚熙南在,以我們其他人的實力根本不能靠使用火術燒了那怪物。隻要我們四人中任意一人因為怪物‘身亡’,便離不開妖鏡了。你是在做些什麼?你要是不想好好曆練,就自行退出,别在這兒拖累我們!”
楚熙南乜了眼倚明窗,将目光放到燒為灰燼的地上,一顆金色的蛋躺在灰燼之中,“陳軒琅,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陳軒琅聞聲看來,“不清楚。”
楚熙南上前拾起金蛋,他的手才觸碰到它的一瞬間,蛋殼碎裂,從中爬出了一條金色的蛇,繞着他的手腕轉上幾圈,合目而眠了。
榮欣趁機上前扶起倚明窗,斥責道:“王享,你真是莽撞。”
倚明窗揉揉發疼的臉。
他也是無辜的啊。
陳軒琅探頭查看金蛇,伸手戳了戳,道:“這是妖怪嗎?”
楚熙南捏拳,法術振飛捆在了手腕上的金蛇,金蛇落地蜷縮幾下,又爬了回來,纏在了楚熙南的腳腕上。
“這東西是把你當娘了吧。”陳軒琅輕笑。
方才使用了大部分靈力對抗巨型蛉蟲,楚熙南此刻有些虛弱,他唇色發白,“先休息再說。”
四人尋了塊地坐下,楚熙南變了團火球飄在空中,以作照明。
倚明窗完全不将隊友的責怪放在眼裡,靠壁便睡。
睡夢中手腕傳來刺痛,他低頭一看,泛着金光的蛇在吸他的血,他吓得叫出聲響,連忙甩出金蛇,捂住手腕上兩個血洞。
這蛇怕不是青虺的親戚吧!
他一叫,另外三人也睡不了了,睜眼拔劍,問他什麼事。
他指指蜷縮在地,吸完血後餍足而歸,纏上了楚熙南腳腕的金蛇,“它咬我。它不會有毒吧?”
金蛇并未化為人形,想來應當不是青虺那般吸人血恢複法術的妖。
陳軒琅不滿,對倚明窗本來就有意見的他冷哼一聲,抱臂接着睡:“你事怎麼那麼多,那麼條小蛇咬你一口還能怎麼你了?”
“我們這裡那麼多人,怎麼它隻咬你?”榮欣打了個哈欠,拿出藥來,灑在他手腕上的血洞。
楚熙南抿唇,黑色瞳孔反射着紅色火焰,他的眸光落在倚明窗的側臉上。
奇怪,睡前他明明感覺虛弱至極,此刻卻恢複了全部的精力。
他低頭望着腳腕上的金蛇。
這條蛇又是什麼情況?
翌日。
四人相伴逃出了迷宮,倒沒有費多大勁就找到了鏡心。出了妖鏡,榮欣難掩欣喜,向三位告辭,便回了寝室休息。
陳軒琅伸了個懶腰,瞥了眼倚明窗,“也幸好沒被拖累,我們是衆多弟子中最先出了妖鏡的。”
内涵誰不言而喻。
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陳軒琅的話倚明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站在階梯上,看着禦劍離去的榮欣背影,掃過萬重樓高般的階梯,欲哭無淚。
進妖鏡時還在階梯下,出了妖鏡後怎麼在階梯上啊。那麼高的階梯,他走完後腿都可以不要了。
要不還是現買一下禦劍飛行的能力?
這時,妖鏡鏡面浮動,跨出了關芝枝、易安及其餘兩人。
關芝枝與等在鏡外的陳軒琅對上視,震驚:“陳軒琅,你竟然比我快。”
陳軒琅有些難堪地揉了揉脖子,别扭道:“我與楚熙南一組,他進步不少,幫了不少忙。”
關芝枝這才注意到其他人,作揖打了招呼,問陳軒琅:“你怎麼還不走?”
陳軒琅:“我等等任矜。”
另一邊,楚熙南拿出衣中玉佩,遞給迎面走來的易安,“師兄,你的傳家玉。”
易安詫異,接過玉佩,面上古怪的神色一閃而過,“怎麼在你這?”
楚熙南看向俯視階梯的倚明窗,“他撿到的,托我遞給你。”
易安随之看向倚明窗的背影,思索時,裝作随口一說:“這不是傳家玉。”
楚熙南并不在意,道:“王享說的。”
易家傳家玉是法器,樹大招風,易安不會與人說此事。
隻有在一人面前,他急亂時無意說過這事。
易安的眼眸一亮,匆匆與楚熙南道别,拍上倚明窗的肩,笑意盈盈:“王道友,我送你回寝室吧。多謝你幫我撿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