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回應:“與王道友确實一見如故。”
“往常還沒見過你與誰那麼親近過呢。”
倚明窗聽着他們聊天,忽覺手上冰涼,他低頭看去,不知何時爬到他手腕上的金蛇張開口露出尖牙,咬了上去。
刺痛傳來,他皺眉拎起金蛇,金蛇蜷縮緊緊纏上他的手指,玻璃球般的眼睛發着亮光,楚楚可憐地盯着他,似乎擔心他将它趕走。
桌旁衆人,除了秦關晖低頭專心吃飯,其餘人都看了過來。
“哪來的小蛇。你的手沒事吧?”易安伸手來拿蛇。
蛇吐着蛇信子要咬他,看來不喜歡易安的觸碰。
“咬了一口,小傷。”倚明窗用另一隻手将金蛇拿開,扔給楚熙南,“看好你的蛇,它總咬我。”
楚熙南并未接蛇,任由蛇砸到桌面,金蛇吃痛地縮了縮身子,爬回了楚熙南的手腕上,用頭讨好地蹭了蹭他的皮膚。
他低頭睨了眼金蛇,擡頭回視倚明窗,聲調冷漠:“它不是我的蛇。”
易安掩飾很好的查探目光依次看過楚熙南和倚明窗,确認他們兩人并未相認,嘴角微揚,拉着倚明窗往外走,“你們吃吧,我與王道友還有些事說。
倚明窗疑惑,出了門,他問易安:“你要說什麼?”
“李岩,你不是凡人,對吧?”易安忽然道。
李岩?
倚明窗身子一頓,驚慌得冒出細汗,他細思自己哪裡露了餡,強顔歡笑,“哈哈,易道友說笑了。我叫王享,不是你口中的李岩。怎麼連我名字都記錯了。”
易安雙手圈住他的手腕,“我的玉佩能感靈力來源……你之前偷聽過我與胡禮談話,隻要你再使一次那種法術,我便能判斷出你究竟是不是李岩。”
倚明窗掙開自己的手,裝作惱怒,“易道友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是王享,什麼胡禮什麼偷聽我都不清楚。我今日與你才第二次見面!”
易安常日裡待人有禮,如此魯莽也是鮮有。他臉上的失落使笑容難看,“抱歉。”
“易道友,你冷靜冷靜些吧。”倚明窗手心裡都是汗,向易安告辭後,他飛快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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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與倚明窗走後,秦關琳覺得奇怪,“還未見過易安師兄與胡禮之外的人那麼親近過,他一向讨厭人間五谷,竟為了那位王道友來了飯堂。”
秦關晖咽下嘴中飯菜,“說不定是易安師兄突然想來嘗嘗美食佳肴呢。啊,楚熙南,你那條蛇怎麼随便咬人啊?它有沒有毒?不會咬我吧?”
手腕上的金蛇扭動身子,楚熙南垂眸,“應當沒毒。”要是有毒的話,被咬了的王享應當早死了。
不過這蛇真是奇怪,在它吸完血後,他體内的靈力又強盛了許多。
回到寝室,楚熙南簡單洗漱後便躺在床上神思,不知不覺中把玩起了手腕上的金蛇。
秦關晖猛然推開門,急沖沖走過來坐到床邊,“楚熙南,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師傅發火了?”
楚熙南掀開眼皮看他,将手中金蛇放在了床上,“師叔為何發火?”
“易安師兄私下聯絡關芝枝,請她幫忙将他下次進妖鏡後曉風派的隊友定為王享。師傅不知道從哪知道了這事,氣得大發雷霆。我頭一次見她罵師兄。”秦關晖咋舌,“你說,易安師兄和王道友不會是那種關系吧?”他兩隻拇指暧昧地貼了貼。
“關我何事?”楚熙南合眼。
秦關晖撇嘴,“你,無趣。”
秦關晖與楚熙南是舍友,住在一屋。
秦關晖離開去洗漱後,楚熙南回想王享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孔,不由得心髒一抽,他蹙眉坐起身來,伸手去摸被他放到了一旁的金蛇,沒摸到。
那金蛇不知道溜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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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越發容易困乏,加之在妖鏡廢了不少體力,倚明窗才沾了床便合目而睡了。
夜晚,夢裡。
他反派的馬甲被楚熙南識破,兩人正劍拔弩張對抗時,楚熙南突然用法術将他拉了過去,單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副要将他掐死的樣子。
他立馬開口求饒,楚熙南卻停下動作,低頭貼着他的手腕,随後張開嘴巴,露出裡邊能咬死人的尖牙,說了句“我是吸血鬼”,然後朝着他的手腕猛咬下去。
不說這個夢有多荒謬,疼是真的疼!
倚明窗睜開眼,彈指點亮床邊燭火,将手從被子裡拿出,不知何時鑽進了他被窩裡的金蛇正津津有味地吸着他的血,咽進血後的身子鼓動又收縮。
他生氣地拽下金蛇,捏緊拳頭對着它揮了揮,“你要是再咬我,管你和主角什麼關系,我給你熬了做蛇湯!”
金蛇眨巴幾下眼珠,不管他的威脅,爬上了他的手,在手腕上繞上幾圈,保持着這個舒服的姿勢閉目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