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這件事有必要攀比嗎……
“你有病吧。”倚明窗思緒亂成麻,推開楚熙南,用袖子擦了擦嘴唇,“劍閣廟應該拆得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
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頭對跟上來的楚熙南警告道:“以後在外邊别随意親我。”
楚熙南勾勾嘴角,火辣辣的視線落在倚明窗的後腦勺上。
他也覺着自己約莫是病了。
他問:“在祥雲時,你為何與易安相認,卻隐瞞我?”
倚明窗等他走到身旁,并肩而行時道:“跟你說過了,是他先認出我的。”
細細回憶了一番當時的細節,楚熙南驚覺若不是後邊倚明窗露餡,易安不會告知他真相,他可能永遠不會與倚明窗相認,眼神黯淡了片刻,“是嗎。”
如果不是意外,他甯願一個人都認不出他。
倚明窗扯了扯嘴角,“先去劍閣廟吧,将陳家滅門的真相查出後,我們再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劍閣廟被挖,昔日輝煌殿堂,今日成為土堆亂瓦,劍閣神像被放在一旁,金鍍的表面浮上了一層灰,無人顧暇。
神廟倒塌地下墓現身,人群驚訝時議論紛紛,猜測這位膽子大的人是誰。
“還有人敢将自己的墓葬在神像廟下,真是膽大妄為,也不怕子孫後代遭天譴”
“啧,這種人是活着幹了太多壞事,擔心死後被仇人鞭屍不能入輪回之世,跑來神廟下避災的吧。”
人群議論時,突然有個女子鑽了出來,徑直走向劍閣的神像,脫下身上外套,踮起腳細心地将神像上的灰塵擦淨,轉頭對辦事的下屬道:“你們就是如此對待劍閣的神像嗎?”
脾氣暴躁的一位下屬張口要罵:“哪來的小妮子多管閑事……”
另一位連忙按住他,對女子道:“敢問姑娘是徐大人府中門客蘇笙闌蘇姑娘嗎?”
蘇笙闌輕點了下巴,幾位下屬紛紛變臉,對着她畢恭畢敬,“蘇姑娘說的是,我們這就将劍閣神君的神像搬到屋檐下好生對待着。”
蘇笙闌走後,暴躁那位吐槽道:“不過一位女子罷了,敢對我們頤指氣使,是徐大人的門客還是别的什麼身份誰清楚呢。”
另一位皺眉,罵他:“别滿腦子男盜女娼的。這位蘇姑娘有才至極,自上次雅集寫了篇文賦後,不過幾日便在帝城中聲名鵲起,以後恐會成為朝廷之人,你可仔細着你這張髒嘴吧。”
倚明窗來時,恰好與蘇笙闌擦肩而過。
因倚明窗身穿官服,蘇笙闌便停了步子,對他行了個禮,“見過大人。”
“劉元”與蘇笙闌并不認識,倚明窗稍覺驚訝自己與蘇笙闌會在這裡相遇,點了點頭後,便各自離開。
見到倚明窗來,幾位下屬快速趕了過來,行了禮,“大人,挖好了,下邊确實有墓,我們需要幹些什麼?”
倚明窗吩咐道:“将下邊墓主人的棺椁搬上來。”
下屬聽令,撸起袖子,紛紛鑽了進去。
站到陰涼處等下屬辦事,倚明窗卷起袖子以手作扇扇着風。
楚熙南擡指點了道咒,炎熱溫度被隔絕在外,冰涼舒适的感覺籠罩在身,倚明窗感謝地看向楚熙南,“人形制冷機,還挺不錯。”
“人形制冷機為何物?”
倚明窗擡指刮了刮鼻梁,“誇你厲害的意思。”
楚熙南笑道:“你喜歡就行。”
倚明窗讪讪,擡頭望向開了個坑的墓,“怎麼擡個棺材都磨磨蹭蹭的。”
他話語才落,墓裡便傳來幾聲尖叫。
倚明窗求助地看向楚熙南,楚熙南點地躍去墓上方,轉頭囑咐他,“我下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
說罷便一躍而下。
等待消息的過程中,倚明窗雙手鑽進袖子裡,在上方來回踱步。
楚熙南辦事的話,應當沒什麼問題,加之沒了他下去拖累人,事半功倍。
【任務,進入墓裡,親自帶出墓主人的屍體。】
倚明窗:“……”
。
墓裡漆黑,倚明窗用火術變出一道火光在前方照路,拍掉爬下來時沾到了身上的灰。
灰塵肆亂飛在空中,他捂住鼻子,小心地往前方走去。
過道窄黑,潮濕了的牆壁爬滿了一層黑黑的黴狀物。
他咽了咽口水,在岔路口時猶豫了下,進入了右邊的過道。
推開破爛的門而入,他才發覺這是一個用來放東西的耳室,裡邊擺放着整整齊齊的黑色箱子,上邊積滿了一層厚厚的灰。
他捏着鼻子打開一個箱子,灰塵彌漫而開,他眯着眼睛拍開身前的灰塵,待視線清明後,他擡眼看去,皺緊了眉頭。
箱子裡放着發黃的畫紙,堆滿了箱子的一摞紙皆被人着畫,畫着人慘死的模樣,栩栩如生,形态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