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血的元寶食髓知味,勾着腦袋重新纏上倚明窗的手腕張口要咬,沒等倚明窗有所動作,楚熙南用法術隔空将元寶抓握回手中。
他将元寶纏到手上,點了道亮光封住了金蛇咬人的動作,把倚明窗從管事那人的手中拉了過來。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倚明窗雲裡霧裡時,被拉到了楚熙南身旁。
不止倚明窗不明所以,管事那人也懵了,正疑惑着要問。
易安臉色微變,掃了眼楚熙南拉住倚明窗的手,把管事那人遣了下去。
倚明窗被鉗住的手腕疼得厲害,試着動了動手。
“二林?”楚熙南意識到手上力氣太大,先松開了手,不知是别氣的還是因為别的原因,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真不知道你從哪搞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身份和面貌。”
倚明窗:“?”
等等,他還沒做什麼事呢,這什麼情況?
秦關琳與易安一眼便看懂了此時這個局勢。
這兩人本就聰慧,加之常常看一些禁書,對金蛇隻咬“李岩”的事心知肚明,此刻相視須臾,一同看向倚明窗。
秦關琳咬了咬唇,心中隐隐作痛,還是沒忍住究根追底,“你是如何活過來的?”
完蛋。
倚明窗低頭看向手上兩個血洞,猜測自己露出馬腳的原因與元寶有關系,亂糟糟地在腦子裡編織着理由,“我,我……”
靈機一動,他一把拽住楚熙南的手,裝得含情脈脈,“我對楚熙南有情,不忍他被傷而死,便自作主張幫他擋住傷害。其實我是天上的神仙,壓根不會死的。”
秦關琳:“……”
易安臉上的笑容一時顯得有些牽強。
楚熙南反握住倚明窗的手,“既心悅我,那為何每次都要離開我?”
倚明窗啞然。
無論是“張虎”死去的那三年,還是“李岩”死後的兩年半,對楚熙南來說的漫長數日,于倚明窗來說不過短暫幾日。
倚明窗覺着自己是個自私的人,他不想被系統一直控制,也不想與和他壓根不屬于同一個世界的楚熙南有過多的牽連。隻要能獲取到真正的自由,無論說多少次謊,他都願意。
他微微垂着眸,擡起眼那時,心中便有了計量,“我這不是又來找你了嘛。”
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僵硬片刻,倚明窗乘勝追擊,“我先去換件幹淨的衣服。”
他一回去就申請系統重新換個馬甲,一定對着元寶千防萬防,絕對不會再掉馬甲。
楚熙南沒有松開他手的意思,“去哪?我與你一起去。”
倚明窗眨了一下眼掩飾住慌亂,“就換個衣服,有什麼好一起去的。”
楚熙南聲音冷冷,語調平平,“你覺得,我此時還會信一個告訴我他名字叫二林的人說的話嗎?”
被楚熙南拉到了給客人住的偏房,倚明窗在他盯賊般的目光下擦掉身上的髒水,換上幹淨的衣服後,他發覺袖子和褲腳都太長了,撇了撇嘴,甩了甩太長的袖子,“你的衣服太大了。”
楚熙南卻站起了身,走到他面前,擡手扳着他的下巴往上揚,拇指的指腹輕輕擦了擦唇面,附身吻了下來。
楚熙南侵略人的氣息幾乎剝奪了倚明窗的理智。
倚明窗從柔軟的身軀裡找回自己的意識,牙齒咬住楚熙南的嘴唇,口腔裡湧過血的味道後,楚熙南卻還不松口,他便沒再咬人,主動與之沉醉入擾人心神的熱氣中。
一吻結束,倚明窗被楚熙南扶到了床上坐下,楚熙南蹲下了身,往他腳腕上扣了什麼東西,“等我。”
啊?
望着楚熙南離開屋子,倚明窗站起身,才發覺腳上被拴了條鍊子,鍊子另一頭被拴在了床上。
他青着臉地對系統道:“快,給我換個馬甲。”
他希望他與楚熙南是純粹的完成任務與任務對象的關系。
【宿主,換馬甲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需要花費你如今積分的一半。】
其實偶爾與任務對象暧昧一下也是可以的。
倚明窗緊緊閉了閉眼。
楚熙南幫他要了合身的衣服,進了屋後瞟了他一眼,反手關住門,将衣服遞了過來,“你若是神仙的話,怎麼連禦劍飛行這種事都不會?”
“術業有專攻嘛。”倚明窗扯謊,換好衣服後他盯着腳上鎖鍊,“楚熙南你有病吧,你給我鎖起來我怎麼換褲子?”
楚熙南走到床邊蹲下來,幫他解開了鎖鍊,維持着此時的姿勢擡頭,長睫毛随着他擡眼的動作掀開,一雙眼睛亮得讓倚明窗心跳加速。
楚熙南道:“你若是走了,我怎麼辦?”
無人能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任何情緒,隻有他知道他心中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倚明窗将手掌輕輕放在楚熙南的側臉,微微一歎,“我這次不是來找你了嘛?你相信我,我都與你說過了,我心悅你,怎麼舍得離開你?”
他輕輕摸着楚熙南的臉頰,“你先将鍊子拆了,不然我如何行動?”
楚熙南緩緩垂下眼眸,拆下鍊子的一頭拴到了自己的腳腕上,他輕輕彈指,那鍊子便化為了透明。
倚明窗一愣。
楚熙南道:“這是琉心派的鎖鍊,有了它在,你便不能離開我太遠的距離。”
倚明窗知道這鎖鍊并不能奈自己如何,也不追究,任由楚熙南這般幹了。
他拉了拉拖地的褲腳,苦笑,“你等我換了褲子再鎖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