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須臾,道:“聽聞這位高大人常常出入花街柳巷……我與關琳去高大人的家中詢問一二。熙南,你和李岩一同去高大人常去的風月場地查探線索。”
風月場地……這不就是青樓嗎。
倚明窗斜瞟了眼楚熙南。
楚熙南之所以會對他産生畸形的愛戀,或許是因為年輕時被顔卿帶壞了,扭曲了心理,加之他之後又沒怎麼與女子接觸,将一位并不是自願救其而舍生的人的感情誤認為了别的。
他得趁這次探案将楚熙南的取向扭正回來。
思及此,他果斷應下,“好。”
。
花街柳巷中,空氣中發散着一股嗆鼻的脂粉味,香味泛濃時,倚明窗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感受到一旁投來關懷的視線,他擡手撣了撣空中脂粉,說了句“我沒事”,往街道裡走去。
路過一旁樓館,樓上的嬌俏女子探出面來,笑靥如花,衣袖半搭在肩上,對着他們二人招了招手中帕子,飄來一股怡人的花香,“客官,上來玩呀~”
她媚眼如絲,在看到楚熙南的俊臉時眼睛微睜,笑得更媚了,幹脆将手中帕子往楚熙南的頭上扔了下來。
楚熙南閃躲避開,冷眼望着帕子落地。
女子嬌聲一句“不解風情”,将頭收了回去。
倚明窗幹巴巴地笑了幾聲,拉着楚熙南的手臂進入店裡。
兩人才跨入其中,一堆女子随即纏了上來,大多在見到楚熙南那張俊逸的臉後都選擇纏上了楚熙南。
倚明窗艱難地從中掙脫出來,望着被女子纏住的楚熙南,倚明窗微微歎氣,心中吐槽果然人都是看臉的,揮手喊過疑似老鸨的人,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放入其手中,“幫我安排上好的房,再叫來你們店裡最嬌俏最會服侍人的女子。”
吩咐完一切,倚明窗趕在楚熙南動怒推開身邊人前将他從中解救了出來,拉着他進入買好了的包廂,反手關上門後,感歎,“這群姐姐們太熱情了。”
說完話,察覺楚熙南神色有異,他問:“怎麼了?”
楚熙南闆着臉,“我不太喜歡這種地方,快些問了線索離開吧。”
他也不怎麼喜歡倚明窗待在這種地方。
“啧,一看你經驗就不足,多來幾次就習慣了。”倚明窗哄着他。
楚熙南反問,“看你那麼習慣,來過很多次了?”
倚明窗頓了頓,憋紅了臉,“你關注這個作甚。我将與高大人接觸過的女子喊到這間屋子了,我先去解個手,你乖乖呆在這兒等着她。”
楚熙南撐着桌子站起來,“我與你一起去。”
“祖宗,我又不是小孩,去茅廁就不需要你跟着去了,”倚明窗仰首在楚熙南的嘴角落下一吻,“再說,你不是給我捆了什麼鎖鍊了嗎?我也不會離你太遠。”
安撫住了這厮,倚明窗忙出了包廂,關門後背靠在門上,因為幹了壞事心跳快得反常。
他平靜下自己的情緒,對老鸨安排來的女子點了點頭。
既然解決了楚熙南的事,他可不能閑着,得找線索。
眼見着那位女子推門入了包廂,倚明窗感覺自己的喉間酸澀異常,咽了咽口水,尋上老鸨,花錢問出了服侍過高大人的女子,讓老鸨叫來那位女子,重新開了間包廂。
好在高大人逝世的事并沒有傳出來,打探的過程不算艱難。
他靜靜坐在屋裡,喝着茶水等待那位女子的來到。
門被推開,進了屋子裡的女子娉婷袅娜,熟練地坐到倚明窗身旁,擡酒要喂給他喝,“客官,奴家藝名嫣紅。你是喜歡玩烈的,還是柔的呀?”
倚明窗隻感覺自己耳朵進了髒東西,猛地搖頭,按住嫣紅的手腕,開門見山,“你服侍過的那位高大人死了。”
嫣紅一頓,笑得更加嬌俏,“客官這說的什麼話呀……奴家服侍過的高大人可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位啊?”
倚明窗念出高大人的全名,觀察着嫣紅的表情。
嫣紅捂住嘴,驚訝中帶了點恐懼,“奴家就說,高大人許久不來寵幸奴家,原是不幸罹難了嗎?”
倚明窗抿唇,“他今日才去世。”
他心中起疑。嫣紅當真不知情?
“啊?怎麼會死了呢……”嫣紅稍顯失落,“原是如此……他先前還說過要将奴家贖了身,看來又是一場空想了。”
“你還知道有什麼人與高大人交往過密嗎?”倚明窗問。
嫣紅思考片刻,露出一個笑來,“這位小郎君,你來這裡是為了喝花酒呢,還是為了打探線索查案呀?”
她慢慢倚身傾靠過來,柔軟的身姿水一般地要纏過來。
“我是來查案的。”倚明窗略顯窘态,撐着桌子往後靠,盡力避開與嫣紅接觸,手上的動作一時失衡,他刷地往地上倒去。
嫣紅一邊笑,一邊伸手去拉他,反而被倚明窗一拽,兩人紛紛摔在地上。
嫣紅半個人都倒在了倚明窗身上,笑得身子發顫,“竟有這麼怕我嗎?”
倚明窗扶着她的肩要推開她,忽然聽見門吱呀一聲從外向内推開。
站在屋外的楚熙南臉黑如碳,低着頭俯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