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峥:“……”
他隻是試探一下,或許能找到原主斷定此事定會東窗事發的原因。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簡單的一個理由。
……
“既如此,他怎麼敢在縣試去争頭名?”謝柏峥知道了劇情,便有了發揮的餘地,且他實在覺得很離譜:“他平時寫的文章,縣尊大人沒看過麼?即便順利去了府試,提學官大人仍要巡場,他若是縣案首,自然會多得提學大人關注,你們當提學大人不長眼?”
陸久之苦笑,“小公子有所不知,林公子不在縣學,從前傳出來的文章,也都是他家中請的西席先生代筆,此番縣試……自然也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縣尊大人如何能看得出來?”
謝柏峥:“?”
陸久之:“林公子之所以等到今年才考縣試,一是因為林大人今年升遷;二來,是因為新任的知府大人與林大人是同年,私交甚笃。”
謝柏峥:“……”
陸久之:“到了府試,依舊不必糊名,知府大人将林公子低低地錄取了,再運作一二,便有了秀才功名。”
這些事,已經事關朝政了。
謝柏峥看了看霍靖川,可這人似乎并沒有什麼反應,像是根本不關心這些糟心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他真的全然不關心嗎?
謝柏峥畢竟是學曆史的,并非隻曉得史實,戲說雜評也看過不少,因此隻冷笑道:“既然也知道要低低地錄取,又為何忽然要争頭名?”
陸久之:“還不是因為長安縣出了個有名的神童才子,林公子看上了才子的娘親,林公子強納不成,這才想給他們母子一個教訓,要搶了鄭文清的頭名。”
“……”
謝柏峥沉默一息:“那鄭文清,沒有爹嗎?”
“自然是有的。”陸久之大概是這樣的事做多了,提起來并不顧忌:“林公子的喜好确實異于常人……所以隻說要納,不說娶嘛。不過是一個商人婦,卻讓林公子丢了面子,必定要讨回來的。”
……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謝柏峥皺眉,也沒有耐心兜圈子了。他興緻缺缺地說:“陸公子說的這些看似與我掏心掏肺,卻也是提學大人一查便能知道的事。風月之事不必再提,你到底為何來找我?”
“愚兄早已言明,隻希望小公子放你我二人一條生路。”陸久之仍是與人掏心掏肺的樣子:“無論當日見過什麼,還請小公子守口如瓶。至于那一千兩銀子,愚兄便替你還了。”
說完,便十分殷切地看向謝柏峥,一副全然為人着想的模樣。
他這是哄傻小子呢?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霍靖川,此時也看了過來,也有被無語到。
謝柏峥曾猜測過,這樁縣試科舉舞弊案最終能成為懸案是因為背後另有虎狼,如今看來已經有六七分真,這一千兩銀背後的地下錢莊,必定脫不了幹系。
謝柏峥慢條斯理地将那張地下錢莊條陳拿了出來,慢條斯理地問:“如此,陸兄可是還要我将這張條陳還給你?”
“……”
這小公子不是随便被吓一吓就不敢說話了嗎?怎麼,突然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