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胤和蕭湛不對付怕是整個京都都衆所周知。
若說大皇子三皇子他們為了奪嫡暗地裡較勁也就算了,蕭湛和蘇胤可是明面上的就是不對付的。
現在這兩人要命的結了隊子,這一隊還有救嗎?
不如直接棄權吧。
如果說剛剛還是半隻腳在太廟的門檻,現在這就是兩隻腳都踏進太廟,墊底無疑了。
“什、什麼?怎麼會是蕭長衍,李學正,您沒看錯名字吧。您确定不是蕭子初?是蕭長衍?”安小世子一下子不可思議道。
還好李學正早就習慣了安小世子的咋咋呼呼,隻是看了一眼安小世子,便自顧自登記蕭湛的名字了。
反倒是當事人蕭湛,眼瞅着衆人掃向他的眼神,有擔憂,有不可置信,更多的确實幸災樂禍想要看戲。
隻有蘇胤并未回頭看他,這反而讓蕭湛直勾勾地盯着蘇胤的背影,目光看不出喜怒,可是眼神中透露出的興緻,司徒瑾裕在轉頭去看蕭湛的時候,看了個真切。
司徒瑾裕頓時心中“咯噔”一下,這些年來,蕭湛從未向蘇胤流露出過這樣的眼神,心底頓時有些措手不及:“阿湛,你跟蘇公子一隊,這可如何是好。”
這一次的學考,對于他十分重要,他不能輸!
司徒瑾裕說話的時候,學堂裡隻有竊竊私語聲,所以發家都能聽見。
而蕭湛則并沒有立即回答司徒瑾裕,反而是稍稍偏頭,眼神落在那枚簽上。
身後一道笑聲傳來,蕭子初打趣道:“安小世子說得是,我也想跟着我們家懷瑾一隊呢,不然蕭小侯爺,我們倆換換?反正都姓蕭”
蘇胤總算覺得黏在自己身上的拿到眼神收回去了。
蕭湛側首,随意地往桌案上一搭,身子頗為放松地往後桌一靠:“如何不好,不是挺好嗎?我與蘇公子同窗七載,還怕跟他去太廟不成。至于,你我雖然同為蕭姓,我們鎮國将軍府與你們太傅府可不相熟。汝乃文臣,吾乃武将。南轅北轍。”
蕭子初可是個斷袖,從前不知道便也罷了,如今知道了,蕭湛怎麼可能會讓蕭子初與蘇胤在同住太廟?
也不知為何,隻要想起此前七載,都是蕭子初陪着蘇胤去了太廟,蕭湛便覺得如同在草地上睡覺,一頭枕在了馬糞上一般難受。
衆人:......呵,此前,可沒見蕭長衍這般針對過蕭子初啊,看看,看看。還說不在意呢,這會兒就已經開始針對蘇胤的朋友了。
等你們兩能平安地相處到太廟再論不遲。就算是安安穩穩地上了太廟,保不齊你們兩位祖宗在太廟繼續鬥個天翻地覆的。
好在蕭湛的“針對”,來的快,去得也快,隻見這位蕭小侯爺伸了伸懶腰,又補充道:“不過若是這規則能随便更改,本侯倒是也無所謂。”
“好了,規矩就是規矩,接下來有請八皇子上前一步抽簽。”李學正一本正經地打斷。
......
幾輪下來,各自的名單都已經确定,五皇子和大皇子他們都松了一口氣,就是除了蘇胤實在是倒黴附體,蘇胤不僅把另外的一張空簽也抽了回去,而且還非常不幸地抽到了太保的公子王廉,王思勤,還有一位可憐的二皇子司徒瑾陽。
可以說,整個太學最弱的幾位同窗之一了。
二皇子司徒瑾陽幼時因病雙腿殘疾,隻能坐在輪椅上,而且身體素質極弱,雖然二皇子司徒瑾陽的禮、數、樂學得不錯,但是騎射是無法參加了。
太保的公子王廉更是個不學無術的人,整日裡就是鬥雞遛鳥,流連賭場青樓,除了吃喝玩樂,别的都不會。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是當朝太保正一品,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太學。六藝更是門門挂科。
蘇胤他們這個隊伍裡,籠統四個人,除了病恹恹的二皇子和不學無術的王思勤兩人,還有個時刻跟蘇胤為敵的蕭湛。這要是能不墊底,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不過巧的是,蕭湛是去了蘇胤一隊,這九年來一直跟蘇胤形影不離的蕭子初卻去了五皇子司徒瑾裕的隊伍。
這讓安小世子如臨大敵,“蕭子初,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故意使絆子,到時候可别怪本世子對你不客氣。”
蕭子初頓覺無辜,一張漂亮的臉上,這雙能勾人的丹鳳眼挑了挑:“安小世子這是哪裡話,我好端端地使絆子做什麼,要說擔心,我還擔心我們家老師的懷瑾呢,這落在蕭小侯爺的手裡,我可真是不太放心呢。”
安小世子嗤了一聲,漂亮的眼珠子一轉,悄悄地扯了扯蕭湛的衣袖:“蕭老三,我覺得這厮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你要是給蘇懷瑾使絆子,難免這蕭子初不會給五皇子穿小鞋,所以你要是要整蘇懷瑾,可得小心着點,别讓人抓着把柄。”
蕭湛面無表情地将自己的衣袖從安小世子的手裡扯了出來,面無表情道:“我為何要為難蘇胤?”
安小世子一愣:“你不為難他?整個京都,除了你給他找事,還有第二個人嗎?整做京都城還有第二個人敢得罪蘇胤嗎?你這一天天的,要不是咱兩好兄弟知根知底,我都要以為那蘇懷瑾是搶了你的心上人還是掀了你的鋪蓋窩,你要這般與他作對。”
蕭湛垂下臉,瞟了安小世子一眼,竟有幾分無言以對。
“我現在不想為難他了,還不行?”
司徒瑾裕也是有些擔心,但是不能表現得太過,無奈地安慰安小世子道:“安小世子,我相信以蕭公子的人品涵養,定然會鄭重對待學考,不會這麼做得。”
司徒瑾裕的話沒有壓低聲音,學堂不大,所以蕭子初也聽到:“多謝五皇子信賴,蕭子初定當全力以赴。”
司徒瑾裕見蕭子初這麼坦誠,也立刻拱手回禮:“如此就多謝蕭公子了。”
安小世子“嗤”了一聲,不以為然。
“請大家安靜。”李學正統計好名單之後,就換了陳祭酒重新來上課。
陳忌酒:“相信大家都已經清楚自己的分組。這次學考關系着什麼,諸位應該都很清楚。為了讓大家更好的準備,所以特地延期,就是希望每一位學子都能全力以赴。因為你們每個人都有着幾乎成為詹博士和俞博士的關門弟子。希望同窗之間齊心協力,共同努力。接下來我們開始今日的正式課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