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孤容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小姐,您怎麼了?」冷珍見本孤容臉色不對,關切地問道。
本孤容搖搖頭,深吸一口氣,将心中的情緒壓抑下去,對冷珍說道:「我沒事,我隻是覺得,這裡更适合我。」
冷珍雖然不明白本孤容為何突然有此感觸,但還是乖巧地應道:「那奴婢這就讓人把您的東西搬過來。」
本孤容點點頭,目光再次落在那半成品的繡品上,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拿起剪刀,毫不猶豫地将那繡品剪了個粉碎。
「既然已經過去了,就讓它徹底過去吧!」本孤容喃喃自語道,語氣中帶着一絲釋然,也帶着一絲堅定。
「小姐……」冷珍看着本孤容的舉動,欲言又止。
本孤容将剪刀扔在桌上,轉身對冷珍說道:「冷珍,去把我的兵器拿來,我要試試,這麼久沒練,我的槍法生疏了沒有。」
冷珍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應道:「是,小姐!」本孤容決定先調查滿門被滅的真相。需要找當時的調查案件的刑部官員,再次了解案件,本孤容,并懷疑其中另有隐情
第二天,本孤容早早起來,換上一身勁裝,在院子裡練起了槍法。她手中的槍仿佛與她融為一體,寒氣逼人,院子裡回蕩着陣陣槍鳴聲。
白嬷嬷和單嬷嬷聽到動靜,連忙趕了過來。看到本孤容英姿飒爽的模樣,兩人都驚呆了。
練完槍,本孤容簡單梳洗了一番,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中的自己。鏡中人膚若凝脂,眉目如畫,隻是眉宇間帶着一抹化不開的愁緒,為原本明豔的容顔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本孤容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着自己烏黑的長發。往日裡,母親總是喜歡在她梳妝的時候,一邊幫她梳頭,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京城裡的各種八卦。如今物是人非,睹物思人,本孤容隻覺得心中一陣酸楚,眼眶也不禁有些濕潤了。
「小姐,您别難過,夫人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您這樣。」冷珍一邊說着,一邊遞過一方帕子。
本孤容接過帕子,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眼角,說道:「我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小姐,您若是想夫人了,就多想想夫人的好。夫人在天有靈,也會保佑小姐一切順利的。」冷珍安慰道。
「嗯,我知道。」本孤容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将心中的情緒壓抑下去,對冷珍說道:「這裡有一份拜帖,你去準備一下,找人送去梅府。」
「改日,我要去拜訪一位故人。」本孤容說道。
冷珍雖然心中好奇,但還是沒有多問,隻是應了一聲,便下去準備了。
本孤容要拜訪的這位故人,正是景國刑部左侍郎,梅其雨。梅家世代為官,梅其雨更是少年英才,年紀輕輕便官拜三品,是朝中有名的青年才俊。
本孤容之所以會想到梅其雨,是因為梅其雨和寒曦王厲芮霜的關系匪淺。
厲芮霜是當今聖上的妹妹,自幼習武,巾帼不讓須眉,深得皇上器重。
而本孤容的父親本世英,當年曾是厲芮霜的武學啟蒙恩師,因此兩府也算是有些淵源。
本孤容思來想去,覺得能幫她的,也隻有這位梅大人了。隻是,梅大人是否願意幫忙,本孤容心裡也沒什麼底。
本孤容則在書房裡翻閱着當年鎮南侯府被滅門的卷宗。這些卷宗,都是她這些日子命人收集整理的,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迹。
然而,卷宗上的内容,除了記錄了鎮南侯府被滅門的慘狀,以及一些捕風捉影的推測之外,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内容。
「難道,這件事真的就隻是簡單的仇殺嗎?」本孤容喃喃自語道。
本孤容心中充滿了疑惑,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錦文早早地回來了,臉上帶着一絲喜色,對本孤容說道:「小姐,梅府那邊派人送回複了,說是明日午時,在楚湘樓恭候小姐大駕。」
楚湘樓,京城最有名的酒樓,可不是什麼談正事的地方。看來,這梅其雨,倒是個妙人。
梅其雨看着桌上那封燙金的拜帖,娟秀的字迹寫着「輔國公府本孤容拜上」,心中不免驚訝。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成為了國公府的嫡女,真是風水輪流轉。
想起自己那位至今未娶的好友,梅其雨不禁搖頭輕笑。厲芮霜,你暗戀人家這麼多年,如今人家恢複了身份,你倒好,遠在邊關,連個消息都沒有。
梅其雨放下拜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本小姐倒要看看,這位本大小姐,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第二日午時,楚湘樓雅間内,本孤容一身素雅的衣裙,烏黑的長發隻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更襯得她肌膚如雪,眉目如畫。隻是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哀愁,為她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