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烨煜連說了三個好字,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遊文石,類秋穎,這兩個蠢貨,真是我的福星!」
烨煜走到地圖前,目光貪婪地掃視着景國的地圖,仿佛已經将整個景國收入囊中。
「傳令下去,全軍備戰,随時準備進攻!」
。。。。。。
卓川郡,主帥營帳。
本該堆積如山的糧草辎重此刻卻稀稀拉拉,如同秋風掃落葉般蕭條。
姗姗來遲的軍需官馮德全,此刻正跪在年如安面前,汗如雨下,身體抖得像篩糠。
「馮大人,你這糧草,是喂兔子呢?還是糊弄鬼呢?」
年如安斜倚在虎皮椅上,手裡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語氣聽不出喜怒。
年如安本就生得一副邪魅模樣,此刻似笑非笑,更讓人捉摸不透。
「元帥饒命!下官該死!下官……下官……」馮德全哆嗦着,卻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年如安輕笑一聲,那笑聲卻讓馮德全覺得比寒冬臘月裡的北風還要刺骨。
「馮大人吞吞吐吐的,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隐?不妨說出來,本帥替你分憂。」
「元帥,并非下官有意克扣軍糧啊!」
馮德全哭喪着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東境……東境出事了!遼陽和幽州的駐軍……他們……他們反了!」
年如安眉頭一皺,手裡的玉扳指被他捏得咯咯作響。「反了?反誰?理由呢?」
「說是……說是寒曦王把持朝政,排除異己,要擁立大皇子為太子,清君側!」
馮德全一口氣說完,腦袋重重磕在地上,不敢擡頭。
「放屁!」
年如安猛地站起身,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案幾,震得營帳裡的物件一陣亂顫
「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貨!寒曦王是什麼人,他們不清楚?皇上病重,朝中無人主事,寒曦王代為處理政務,有何不妥?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意圖不軌!」
年如安在營帳中來回踱步,臉色陰沉得可怕。
年如安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
東境叛亂,勢必會影響到卓川的糧草供應。若是安國趁機來犯,卓川将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
更讓年如安頭疼的是,安國元帥烨煜絕非等閑之輩,一旦讓他得到這個消息,必然會抓住機會,對卓川發動猛攻。
到時候,卓川的處境将會更加艱難。
「退下。」年如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吩咐道。
「是!」馮德全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營帳。
年如安看着空蕩蕩的營帳,心中煩躁不已。
年如安走到地圖前,目光緊緊地盯着卓川和東境,陷入了沉思。
此時,營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元帥,本參将求見。」
年如安擡頭,隻見本孤容一身戎裝,英姿飒爽地站在門口。
「進來吧。」
本孤容走進營帳,向年如安行了一禮:「元帥。」
「何事?」
「末将聽聞東境叛亂,糧草供應恐受影響,特來請示元帥,有何應對之策。」
年如安看着本孤容,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這個坤澤,果然不同凡響。在如此危急的時刻,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實屬難得。
「孤容啊,你來得正好。」
年如安走到本孤容身邊,指着地圖上的卓川和東境,「如今我軍糧草不足,安國又虎視眈眈,局勢對我們十分不利。你有什麼想法?」
本孤容走到地圖前,仔細觀察着地形和敵我雙方的部署,秀眉微蹙,陷入沉思。
年如安看着本孤容,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頗有乃父之風。
年如安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沉吟片刻,才緩緩說道:「東境叛亂,朝中局勢動蕩,聖上又卧病在床,如今卓川糧草告急,真是内憂外患啊。」
本孤容秀眉微蹙,沉聲道:「元帥,末将以為,當務之急是穩住軍心,積極備戰。糧草之事,可派人前往臨近郡縣籌措,同時加緊操練士兵,以應對安國可能的進攻。」
年如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籌措糧草?談何容易?如今各地官員都忙着站隊,誰肯在這個節骨眼上支援卓川?更何況,就算籌措到了糧草,安國若是封鎖道路,我們又能如何?」
「那便殺出一條血路!」本孤容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語氣堅定,「末将願率領精兵,突圍而出,與安國決一死戰!」
這坤澤,不僅有勇有謀,而且殺伐果斷,巾帼不讓須眉。這樣的坤澤,若是能留在身邊,豈不妙哉?
年如安輕咳一聲,掩飾住心中的想法,語氣恢複了平靜:「烨煜此人,老謀深算,他必然會在我們糧草斷絕之時發動攻擊。三日之内,他必定會得到東境叛亂的消息。」
本孤容順着年如安的手指看去,目光落在安國駐紮地——狼牙關。
那裡易守難攻,地勢險峻,若是強攻,必然損失慘重。
「狼牙關……」
本孤容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那邊隻能先發制人,決一死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