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前,秦秀清翻遍整間套房都沒尋着唐覓清,調監控來看才發現,唐覓清确實和一個女人待在一起,并且還被女人帶走了。
監控視頻收音清晰,将女人如何把唐覓清釣出房間的全過程大喇嘛地擺在她面前。
唐覓清确實信守承諾。
可為何唐覓清穿着浴袍,頭發濕漉漉的,像條傻魚一樣輕而易舉地被人釣走。
這陌生女子的小心思,唐覓清當真是半點看不出麼?
結合不久前唐家那兩人不停地阻撓她回房,不難判斷,這事至少未經唐覓清本人授意。
但,唐覓清是否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她不得而知。
旅行回去後,她們無論如何也得同居,若是唐覓清不潔身自好,就如大多數的唐家人,同床而睡,那她能被惡心到失眠。
為了她的優質睡眠,秦秀清隻好阻止唐覓清尋花問柳的行為。
即便這樣會讓唐覓清宛如守活寡。
但她能守,唐覓清怎麼就不能?
秦秀清腳下生風,一路暢通無阻走到頂層公共露台。
甫一推開門,便聽見唐覓清對面的女子嬌聲道:“二姐姐,你覺得我如何?”
姐姐妹妹什麼的,最是暧昧。
唐覓清可算被她抓了個正着。
女人确實足夠貌美。
可何必非要插足她人婚姻?
但外人能介入,最根本還是唐覓清給了機會。
她還不至于無理取鬧遷怒陌生人,倒也沒給對方好臉色罷了。
而唐覓清,前腳與這甚妹妹談笑風生,後腳嬉皮笑臉湊到她身邊。
還敢說:“阿清,給你介紹一下,這是——”
“你跟我回房間。”秦秀清打斷唐覓清的話,被氣得胸膛上下起伏。
秦秀清平靜地向女子扔去一句:“澈柏的學姐是嗎?澈柏在西邊的房間。我們失陪。”
然後沒給唐覓清反應的時間,拽着那人浴袍上的繩結回房間。
唐覓清滿頭霧水,被秦秀清帶回房間,思緒還停留在要介紹身份的對話中,腦子一抽:
“阿清方才直接抛下客人是否不太禮貌?”
秦秀清氣笑了。
“禮貌?唐覓清,你最好是真的傻。”
唐覓清:“?”
老愛罵人的習慣不好,她必須糾正秦秀清這種惡習:“阿清,這樣罵人是不對的。”
秦秀清:“?”
更氣了。
深吸一口氣,不斷給自己洗腦别生這傻子的氣,否則要吃大虧。
唐覓清根本不會生氣,她從未見過那人情緒失控的樣子,那人隻會眼眸彎彎,唇角帶笑看着她。
如此對比,她的憤怒便更顯滑稽。
果然,唐覓清一副苦口婆心為你好的模樣,仍面帶笑容,溫聲道:“我們是妻妻,阿清怎可像外人一樣說我是傻子。”
唐覓清語調平緩,不參一絲責怪的意味,笑容溫和,有條不理地展開叙述:
“我與你從小一起長大,形同青梅,阿清知道的,我智力正常,隻是愛笑罷了。”
形同青梅,是指她們不知從何時開始,就默契地遵循着互不搭理、互不幹涉、互相尊重的三互原則嗎?
秦秀清腹诽。
可這平衡早在她們聯姻後,便破碎得蕩然無存了。
唐覓清說得有些口渴,自己倒了杯溫水喝,順便給秦秀清遞了一杯。
喝罷一整杯溫水,身上微微發汗,她松了松浴袍,解開系帶。
“唐覓清!”
“怎麼了?”唐覓清疑惑地問。
“好好穿着衣服再說話。”
“穿着呢。”
對話間,唐覓清仍覺得熱,直接扯開了浴袍,露出裡面的睡衣。
調低了中央空調的溫度,唐覓清再次回歸話題:“阿清可知錯?以後莫要再随意罵人。”
莫名其妙被訓了的秦秀清:“?”
盯着唐覓清的睡衣怔了下,她的耳廓微微發燙。
她還以為……
“阿清?”唐覓清歪頭,打了個響指。
怎麼不理人?
秦秀清眼底迷茫,慢半拍地順着回道:“知錯了。”
唐覓清眉眼揚起,笑道:“喝點水。”
喝完一杯水,秦秀清方才回過神,後知後覺地又被氣笑了。
她剛才是做了什麼?分明是她發現唐覓清和陌生人暧昧,被氣得扯着唐覓清回房間。
結果唐覓清還敢反過來指責她沒禮貌,污蔑她罵人?
哼笑一聲,秦秀清掰着手指梳理:“三件事。第一,你說我沒禮貌;第二,你與那女子糾纏不清;第三,你說我罵你?”
唐覓清笑中帶歉意:“是我沒反應過來,阿清不是沒有禮貌,已經與學妹打過招呼讓她去尋澈柏。”
“我向你道歉,是我一時沒回過神來。”
呵,學妹?沒回過神?
該不是心疼學妹了吧。
“好,那我們姑且先來談論第三件事。”
唐覓清坐得端正,笑着說:“第二件事怎麼了?方才你已道過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無需過于介懷。”
秦秀清眉心突突地跳:“我沒有罵你。”
“我複述一遍你方才是怎麼罵我的,‘唐覓清,你最好是真的傻’。”
秦秀清:“?”這是什麼腦回路?
唐家人的腦回路令人刮目相看。
擺擺手,秦秀清深呼吸:“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理解成我罵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