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不想見到那将承諾轉眼便抛到身後之人。
不對勁。
“阿清是不是頭疼?我給你揉揉。”
擔憂地三步并倆跨過去,手将要碰到觸上時被狠狠拍開。
“出去!”秦秀清胸膛微微起伏,寒聲道。
拳頭攥緊,渾身泛起惡心。
撩完秦氏的員工不過瘾,還要來欺負她這個老闆麼?
不明所以。
唐覓清退開兩步,打量着面前那人的神情。
阿清是不喜在上班時間與她有私人接觸?
難怪方才勸她不要沉迷聲色。
笑着退到辦公室門口,唐覓清輕聲說:“我走了,阿清注意休息。”
路過助理台,提醒助理:“秦總可能頭疼了,給她送點藥。”
助理詫異點頭。
回到車上,唐覓清拿出一個新的塑料袋,把剛才從秦秀清身上薅的半截頭發放入。
怕秦秀清疼,更怕秦秀清察覺,她單手固定住半截,火速擰斷發絲下半部,藏進了襯衫的口袋裡。
車行駛至一家私人醫院,唐覓清熟門熟路地走到某間辦公室。
“澈玉,找人比對一下這兩組頭發,查親緣關系。盡快。”
“二姐。”唐澈玉笑,“晚上,結果發郵箱。”
唐覓清點頭不再多言。
唐氏總經理辦公室,謝助理站在辦公桌面前。
唐覓清:“查一下這個人,先别告訴我媽咪。”
謝助理:“這……”
查可以,但瞞着隋董,恐怕不成。
“我自己會跟媽咪說的。”
謝助理神情一松,點頭應下。
-
晚上到家,秦秀清還在公司加班,唐覓清哼着小曲泡了個澡。
渾身筋骨都軟,起身沖掉泡沫,随意披着浴袍便出了浴室。
查閱郵箱,啟開鑒定報告。
結果顯示,秦秀清和秦時音為半同胞,共母。
頗為離奇的是,秦時音的鑒定年齡與秦秀清相仿。
阿清的親姐妹麼……
怎麼沒聽阿清提過?
耳朵捕捉到浴室的聲響,唐覓清往外走去。
洗去渾身疲憊,秦秀清躺到沙發上,閤眼欲睡。
卻被讨厭的人吵到。
“阿清今日要按肩麼?”不消她拿眼睛去看,也知唐覓清此刻笑容燦爛。
“不用。”
秦秀清面無表情地拒絕。
“我衣衫整齊,阿清放心。”唐覓清以為她在顧慮這個。
那人繼續嚷嚷:“我上午乖乖聽阿清的話,沒有沉溺聲色,晚上總得讓我沉迷一下……”
秦秀清輕嗤:“唐總可不缺人。”
唐覓清像是沒接收到信号:“自然不缺。”
秦秀清氣惱,輕輕踹了一下唐覓清。
誰知那人眼神發亮,她才記起這人的怪癖——喜歡被踩。
還給她爽到了。
秦秀清氣悶。
“既然無需捶背,那我便接着昨天的内容給你念?”
“洗澡了麼?”秦秀清突然問。
唐覓清點頭:“洗了。”
“手洗幹淨了?”
“泡了個澡,搓得幹幹淨淨呢。”
歪頭,這是被嫌棄了?
“上來捶背。”秦秀清輕聲道。
唐覓清嘿嘿一笑:“小的來伺候您。”
“阿清沒有别的姐妹麼?”
“我獨生,你又不是不知曉。”
秦秀清心中微嗤。
該說不說,唐家人的風流真真是刻在骨子裡。
就連唐覓清這種不通情愛的傻子,也曉得到處物色對象。
糟糕的是,專挑她這類長相的下手。
現在還明知故問,問她是否有姐妹。
“唐總的喜好未免過于單一。”
“也不是,我玩挺花的。”
上午,秦秀清的親姐妹就是這麼評價的。
秦秀清:“?”
“可是阿清,當真沒有親姐妹麼?”
翻身坐起,秦秀清揪着唐覓清浴袍領口,咬牙:“唐覓清,你不要欺人太甚口無遮攔。”
“不是每個世家都要像你唐家那般。”
“下去!”
秦秀清臉含冰霜。
“那阿清先松開?”
秦秀清松手,下一刻,被唐覓清摁倒在沙發上。
“你筋骨還沒松完,明天會很難受的。”
灼熱的大掌再次覆上。
熟悉的感覺勾出回憶。
昨夜,唐覓清拽掉浴袍,姣好完美的身軀展露無疑,她雖然第一時間把腦袋埋進了沙發。
但,那抹瑩白點綴的紅,流暢有力的腹部線條,仍不停地在腦海中浮現。
身上的酥麻與癢意交織,眼前秀挺的景緻循環放映。
硬生生地将她饞出淚花。
可唐覓清摸旁人頭發的一幕不時閃回滾動。
秦秀清頓覺難堪。
眸中蓄積的淚花暈染沙發。
唐覓清給人翻了個身,卻見那人眼尾鼻尖通紅。
紙巾不在身旁,便駕輕就熟地捏起浴袍的邊緣給秦秀清揩拭小珍珠。
她對自己的力道挺自信,必然不是捏疼的。
“怎麼爽了也要掉寶貴的小珍珠?”
“你能不能閉嘴。”秦秀清哽咽着吼她。
讨厭的家夥給嘴巴上了個拉鍊的動作,唇角依舊呷笑,目光溫柔。
一旁茶幾上,手機屏幕亮起。
秦秀清餘光捕捉到幾行字。
謝助理:【秦時音确為秦慕之親女,一周前,被唐澈柏安排進秦氏,背後有秦慕的手筆。唐氏的那位,恐怕也是……】
家庭和睦的表象一朝粉碎,皆是鏡花水月。
指尖緊緊攥着面前那人的浴袍,秦秀清的鼻息都帶着抖顫。
兩家人會面那天的場景再次浮現——
秦慕頂不住唐以寒的高壓,輕描淡寫一句話,毫不猶豫地将她推向唐家的一幕,依舊深刻。
理智于一瞬土崩瓦解,此刻甘願做情感的奴隸。
霧水漣漣的眸子望向她饞得實實在在的那人,輕聲命令:
“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