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我說學妹你,娶了老婆聰明不少啊,還知道報警催進度呢?”
唐覓清:“……”
“曲姐,别逗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腦子是真的沒問題。”無奈望向對方。
從她有記憶起,别家小朋友就不愛和她玩,嫌她天天笑,總覺得她腦袋有點傻。
唯獨秦秀清是例外。小美人性子雖冷,卻也不曾對她有過嫌棄。
她老婆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疏離。
“好了,說回正事,你夫人已經簽名授權,許我們經偵秘密調查。
也得虧秦氏法人代表是她,否則難以瞞住秦慕。”曲惟正色道。
唐覓清:“兩件事合并調查?”
“目前不存在顯著的直接關聯,立案上分成兩個案子。”
“藍家,還不夠直接?”
“藍家内部混亂,人盡皆知,一家五口,各成一派。
配方洩露一事,現有證據更偏向藍大小姐藍薏。
産品問題一事,覓清你查出來的酒廠,是藍家主藍杏的産業,指向她。”
摸摸下巴,唐覓清也知曉了兩事的難度,笑着道:“麻煩曲姐了。”
“客氣啥,什麼時候帶上你老婆和我吃頓飯?”
提及妻子,唐覓清眉眼微彎,笑意盈盈:“我問問老婆。”
秦秀清不在面前,老婆二字自然而然道出口。
見狀,曲惟想到了某人,也開始低頭撥弄手機。
一派嚴肅的總經理辦公室,兩位女子分坐沙發兩側,動作劃一。
垂眸,眉眼柔和,指尖飛速在屏幕上按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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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時分,柔和的橘紅天際蔓延至地平。
樓王頂層,四名年輕貌美女子入座。
一人怒目,兩人心虛,最後那人桃花眼來回轉動,看戲。
“曲惟。”唐覓清握緊手中刀叉,笑意悚人,“澈園才剛成年。”
唐澈園和曲惟心虛地對視一眼。
指骨狀似不經意間輕敲桌面,唐覓清沉聲道:“何時開始的?”
“澈園成人禮那天。”
啪地清脆一聲響。
——唐覓清手中撥弄的瓷勺斷裂。
唐澈園和曲惟,腦袋垂得更低。
喉骨暗暗滾動一遭,秦秀清捧起那力拔山兮斷瓷勺的手,仔細檢查。
無事,隻有發力過猛而留下的通紅印記。
“要不要報警?”秦秀清調侃道。
“……”曲惟小聲嘟囔,“我就是警察。”
唐覓清微笑。
曲惟識時務地閉嘴。
華美頂燈映出層層絢麗光暈,包廂内瞬間沉寂。
“好了,我們隻是擔心年幼懵懂的妹妹受了欺負。”秦秀清點了點那人的手,給了個眼神,“是吧?”
點頭,唐覓清輕嗯一聲,不情不願接話道:“曲隊長正直善良,必然不會欺負我妹妹。”
好話說盡,才開始吐槽:“曲惟,你竟老牛吃嫩草,拱我家白菜。”
秦秀清漂亮的桃花眼眯起,唇角揚起詭異的弧度:“唐覓清,再說一遍呢?”
唐覓清噤聲,不再對這年齡差九歲的情侶懷抱質疑。
已老實。
蔫頭耷腦又乖順的模樣,令曲惟大吃一驚。
幹燥稍涼的秋風穿透滿堂,唐覓清起身,搭了條薄披肩在秦秀清身上。
“言歸正傳,我帶澈園過來,是有正事。其一為公布關系。
其二,上午還有關鍵人物沒提及,藍家主的現任丈夫,嗯…是澈園的高中同學,比澈園大兩歲。”
“……”黑眸與琥珀瞳視線交彙。
原來還有頭更老的牛。
“秦總,你那邊的線人給你發的照片不全,至少,上桌的人不齊全,少了猶旻。”
曲惟:“兩年前,猶旻嫁給藍家主藍杏。衆所周知,這藍杏換丈夫如換衣服,基本不出三個月便會踹掉無縫換新。”
唐覓清順着曲惟的話接下去:“猶旻卻在這位置好好坐了兩年。”
“對啦~猶旻和澈園同屆。
一年前,澈園念高二那會,新婚才一年的猶旻辍學回藍家,理由是藍杏要求她回去當家庭主夫。”
曲惟眼神示意唐澈園接話。
唐澈園:“他和藍杏新婚那會,人還在學校念書,卻時常請假。
有一次,他連請八天長假,我卻連續三天晚上在後山廢棄的小屋見到他。”
秦秀清:“猶旻去那做什麼?”
“藏私房錢。”
唐覓清:“?”
秦秀清:“?”
“猶旻剛念高中時,還在領學校的助學金。
藍杏出了名大方,而猶旻的家庭也是一言難盡,他唯一信任的地方隻有學校。”
秦秀清垂眸片刻。
“澈園,你是不是想說,猶旻可能經手了一些藍家不為人知的事情,并且保留了證據,和他的私房錢藏在了一起?”
曲惟替唐澈園點頭。
“是,還有兩件事我想着重提醒秦總。
一,你的線人發了二十多張圖片,獨獨落下猶旻,完全沒入鏡,甚至看不出有這麼一個人。
據我們調查,猶旻落座的角度并不刁鑽。
二,秦總在兩年前變更為秦氏味業的法人代表,過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