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總部大門。
流線漂亮的純黑轎車内,星火燎漫。
唐覓清比照鏡子。
嫣紅的口脂或深或淺印在長頸,如秋日火紅簇擁生長的繁花。
妖豔迷眼,令人心悸。
黑瞳觑了下副駕駛淺阖眼眸的青梅。
“今晚不吃醬香鴨脖可好?”
秦秀清:“嗯?”
鼻音清淺,語調慵懶。
“阿清嘗過頂好的脖子,還能吃得下那些俗物?”
秦秀清:“?”
頂好的脖子?
須臾,她睜眼,仔細端詳唐覓清。
滿頸的口紅印。
秦秀清:“……”
臭不要臉的家夥!
街道夜華流轉,轎車平穩地穿梭過人聲鼎沸的路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多以唐覓清逗得秦秀清無語凝噎而收尾。
整日工作的疲倦在打鬧中無形消散殆盡。
飛馳而過的景色由繁華逐漸轉為寂靜,駛入郊區,車影不見三兩。
後視鏡偶爾閃動光束。
視線在正前方和後倒視鏡上來回輪轉,唐覓清心生困惑。
自駛入某個路口後,有輛車一直不近不遠地跟在她們身後。
并且,有些眼熟。
“後面那車你有印——”
“砰!”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
安全帶輕輕勒着鎖骨,帶着二人彈回座位。
被追尾了。
但程度之輕,就連安全氣囊也沒彈出來。
唐覓清:“……”
行,她想起來是誰了。
是那位車技奇差,前段時間撞了她幾次車的甯途安。
她偏頭看向秦秀清問:“疼不疼?”
搖頭,秦秀清說:“沒有。”
柔軟的手伸到唐覓清面前,輕輕點了點那人頸部。
“紅了。”
唐覓清:“回去摸摸就不疼了。”
秦秀清:“……”
“又胡說,嘴裡沒個正經。”嗔了這人一眼。
“等着,我去看看。”唐覓清正要檢查車身,駕駛座車窗恰好被敲響。
推門而下。
“秦…诶,唐總?”甯途安眉眼往下彎了瞬。
唐覓清:“?”
不是她老婆,很失望?
眉心捏起淺褶。
“小甯總。”唐覓清漫不經心地打着招呼。
暖黃路燈照亮遠方,車影稀疏。
三角故障警示牌遠遠架立,肇事司機處理交通事故的經驗豐富。
唐覓清下車時擋住了甯途安的視線。
——黑車藏嬌。
甯途安:“我,直接給秦總轉賬?”
“你認得我妻子的車?”唐覓清表情淡淡,心中狐疑。
想到某種可能,冷聲道:“你故意的?”
甯途安沉默了瞬,可就在她頓住的片刻,唐覓清已經得知答案。
這人就是故意的。
“行,故意傷害、尋事滋事、危險駕駛,一樣不落,等着警方傳喚吧你。”
絲毫沒給對方解釋的機會,唐覓清直接撥通報警電話,而後發信息讓老婆在車上玩一會。
不到一分鐘,來了輛警車停在兩人身邊。
這麼快?
唐覓清和甯途安的腦袋同時探向車窗。
怎麼是經偵的人?
曲惟從駕駛座下來,順勢打招呼:“嗨。”
“這人是吧?來來,小王把她帶走。”
擡手便直接摁住了甯途安,送到小王手裡。
簡單利索地給警員交代:“調查清楚監控,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唐總的筆錄改天補。”
唐覓清順勢說了之前幾次被撞的事。
曲惟乜了甯途安一眼,補充交代:“按唐總說的這幾個時間和地點往死裡查。”
小王點頭,摁着甯途安上了車,警車一溜煙便開走了。
唐覓清目瞪口呆。
“喔,小王是交警,我們剛好在附近,接到總局的呼叫就趕來了。”
“曲隊長單獨留下還有事?”唐覓清問。
曲惟神色變得認真:“找個私密的地方談,之前調查的兩件事有進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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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古的私房菜館内。
熱茶霧氣在古式屏風周圍缭繞,服務員斟茶、上菜後便退出了房間。
不是什麼緊急事,三人慢悠悠地吃過飯,曲惟才從随身攜帶的公文包裡取出文件資料。
“那位藍家主丈夫猶旻藏私房錢的地方,布滿攝像頭。”曲惟第一句正話便是重磅。
她神色嚴肅:“上下左右,即便蹲着腦袋沖地面,也會被拍到。”
唐覓清和秦秀清同時對視一眼。
秦秀清:“不管裡面放了什麼,總歸繞不過藍家。”
曲惟微微颔首表示贊同:“利用學校信号屏蔽機器測試的機會,我們去翻了一遍。”
“除卻做好防水的八千多萬現鈔以外,再無别物。”
唐覓清:“這條線索斷了?”
曲惟摸下巴:“目前看來,是的。”
“另外一件事,我們基本能确定,秦氏産品配方确為秦時音洩露,視頻音頻證據确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