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個花朵的品種本就堅強?
滿腦袋都是問号的方瑾文摸了摸腦袋,感覺癢癢的。
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半夜長腦子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情。
收拾好屋内的雜亂,方瑾文把行李箱裡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裝回衣櫃裡。
人在幹些重複機械的工作時,總忍不了腦袋裡開起了小差。
後知後覺的後悔酸澀了方瑾文的内心。
把最後一件衣服疊好塞進櫃子裡,她把腦袋磕在關上的櫃門上,懊惱道:“早知道那天就不貪睡了,早點起來收拾東西也不會弄得家裡這麼亂。”
要不是自己的懶惰,那她就可以邀請沈亦棠來家裡了,到時候要是發生了什麼别的進展……
她放空大腦地在腦海裡開起了跑車,方瑾文和理智抗争着,掙紮地輕咳一聲,坦然接受了。
反正思想裡幹了些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情都是不過分的。
不就是錯失了一次在密閉空間裡單獨相處的機會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給足了自己心理安慰,方瑾文緩緩走到床沿,一個墜落卧倒,她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我的今夜良宵哇!”
好吧,還是覺得很後悔。
在床上發了個不太冷靜的瘋。
收拾好心情的方瑾文就去洗了個冷靜的澡,查了個冷靜的旅遊攻略,最後在睡前假裝冷靜的給沈亦棠發了一句晚安。
結束了這兵荒馬亂的一天。
*
睡意昏沉,方瑾文腳上穿着拖鞋,走在大理石塊鋪成的小路上。
這是一條很氣派的路,很明顯前一陣子才修理過一旁生長雜亂的綠草,它們全部都服服帖帖的守在兩旁。
她沿着路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了道路的盡頭。
紅銅色的大門半掩着,方瑾文很有禮貌地輕叩了幾下,站在門前等候了幾秒。
很可惜,并沒有人答複。
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動作,依舊沒有得到回答,她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進來就是一個大院子,裡面有一個小孩和一個大人。
那個大人背對着她,隻能看清她姣好的身段和宛如綢緞般的黑色長發。那個小孩她倒是一眼見得,并且還十分熟悉。
那就是小時候的方瑾文。
離得有些遠,她并不能聽清兩人說話的内容,隻能看見那個女人的手上拿着一個項圈。
不知道和小瑾文說了些什麼,她晃了晃手裡的東西,把項圈戴在了小瑾文的脖頸上。
這是一個很親密的行為。
可小孩并沒有抗拒,甚至還在對方幫自己戴上之後很歡喜的用自己的小胖手摩挲着上面的裝飾紋理。
蹲着的人站起身,摸了下小瑾文的腦袋,就準備離開。
這下也顧不得其他的,方瑾文連忙追了上去,跟着前面的那個背影左拐右彎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跟着的人也停了下來。
頃刻,方瑾文在她的身後聽到了一聲輕笑。
不知道是在笑身後之人拙劣的跟蹤技術,還是隻是想要在這個時候發出些動響。
等她反應過來時,面前的人就和白霧一般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往前走了幾步,她朝四處張望,那人簡直和人間蒸發般無影無蹤。
将目光收回,方瑾文望向前方。
那個女人最後停留在的地方,是一個客房。
是她在從前,決不被允許踏足的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