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件事讓她特别意外,但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對象是沈亦棠,她并沒有産生多少排斥與恐慌。
充其量最多也隻是驚詫與好奇。
“那這幾天你都在嗎?”
“我看着你入住酒店,坐在觀衆席裡仰望着你……”
她一直盯着面前這人,方瑾文沒有戴眼鏡,看上去特别楚楚可憐。
她手臂使勁,扯着床單把和自己有些距離的人往自己這個方向拉近。
一邊不緊不慢地說:“咖啡店裡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很想上去解釋,可我不敢,隻能一直跟在你後面。”
那人的眼神充滿了攻擊性,和平時溫和的沈亦棠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但莫名的很欲氣。
方瑾文下意識咽了下口水,喉頭滾動,往後退了幾下。
早一步發現這人逃跑的意圖,她以為她在抗拒自己。
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把人拉到了床邊沿,“原先我并不想打擾你,隻是想陪着你回去酒店就離開,可是……”
想起這個,沈亦棠臉色變得陰暗,左眼皮顫動了幾下,“有個不知好歹的男人居然敢尾随你。”
回憶起那人惡心的嘴臉,她的手指骨骼動了動,發出響聲。
真是恨不得把那個男人送去當花肥呢。
對方禁锢自己的手很有力,她掙脫了一會發現并沒有大用,幹脆就不做無謂的鬥争了。
她仔細端詳打量了一下沈亦棠乖戾的一面。
雖然這人的表情看上去臭臭的,還特别兇,可卻一點都不叫她害怕。
還讓她覺得很有趣,很想看看這人失控的模樣。
心裡卸去了這人無故失聯的疙瘩,她現在看她什麼樣都覺得順眼。
欣賞夠了,方瑾文面無表情地擡手在那人的眉心彈了個腦瓜崩。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沈亦棠痛呼了一聲。
白皙的皮膚很快因為熱度而泛起了一塊紅。
比起這點疼,她更怕面前的人跑掉,愣是控制住本能沒去捂着。
很沒禮貌的打斷面前這人的陰暗吟唱,她雙手抱胸地質問道:“那是不是如果那個男人沒有尾随我,那你是不是就這樣傻傻的跟着我也不讓我知道?”
“不會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别心虛,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她語氣裡略微帶上了點遲疑和堅決。
“也許……我會先在你和我說之前就忍不住把你告白的那個人給趕走,這樣我就又可以呆在你身邊。”
這行為很簡單粗暴,還帶着一點小孩子氣,“怎麼這麼霸道。”方瑾文哭笑不得地補充了一句:“還很粗魯。”
腦瓜子隐隐作疼,她把腦袋往對方的膝蓋那蹭蹭,“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很有道德感的人。”
她幾乎已經把所有的耐心和忍讓都給了面前的人。
窗外的樹梢撲閃在窗戶邊的白色牆面,郁郁蒼蒼看不真切。
這個點貓頭鷹都在睡覺了吧,周圍寂靜無聲,就連惱人的蟬鳴都不見蹤迹。
坐在床上的人俯瞰着半跪在木質地闆上的人。
這個氣氛真的太适合吐露心際,她纖細的透着光的指尖揉過那人軟乎乎的耳垂。
她的耳朵尖細,摸上去卻很柔軟。
方瑾文輕輕柔柔地說:“答應我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好嗎?因為這樣會讓我很沮喪……”
她對沈亦棠莫名有着很大的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