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房頂上的瓦礫,她俯瞰着下面的畫面。
裡面堆疊着許多的書冊,書桌前橫着一排的毛筆,看來這就是蘇大人府上的書房了。
瞧着這副神神秘秘的架勢,她突然沒有那麼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麼了。
“蘇大人,聽探子來消息,那人快要歸城了吧。”
“就這幾天的事……想來這裡要有大變動了。”蘇城高深莫測地摸了摸胡須,話鋒一轉,“東西帶來了吧。”
那人點頭哈腰,恭敬地擡上一個盒子。
蘇城滿意地點點頭,手臂輕擡,把蓋子掀了起來,裡面是一錠錠黃金。
愛不釋手地撫摸過,他随意地拿起其中一個,丢給一旁站着的人。
“這次做的好,賞給你了。”欣賞夠了,他把蓋子放下,“放回老地方。”
忙不疊把黃金塞進懷裡,他連連說好,搬着東西走出書房。
看夠了熱鬧,她跟着那個男人又走了一路。
繞了一段路,他停在了一個逼仄的小房子前,與之前那般左顧右盼一番後,推門進去。
諒誰能想到,表面上清廉的蘇城大人背地裡藏匿不義之财的地方居然是自己的柴房呢。
在外面耐心地等待了一會,那個男人走了出來,驚恐萬分地與靠站着的沈亦棠碰了個正着。
“你……你是誰?何時在這的?”
很有禮貌地行了個禮,她笑眯眯地問道:“蘇城大人府邸這般大,一不小心便迷了路——碰巧遇上小哥你,便想要随口問問。”
或許是想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慌神,他正正身,表現出極好說話的模樣,“想問什麼便問吧,别什麼地方不知道就瞎走。”
“前幾日我途徑某地,碰巧見到蘇大人的隊伍中有個戶主心切的下屬踢開了一個拉車的師傅。那姿态英姿飒爽,讓人看得好生動容,因而特地前來拜訪……”
睜着眼睛瞎扯了一番好聽的漂亮話,她輕挑眉梢,望向面前那個男人的臉,“小哥瞧上去便是蘇城大人的心腹,想來一定認識這等人物吧。”
被誇的紅光滿面,那個男人擺擺手,故作謙遜,“謬贊……謬贊,哈哈哈……姑娘有眼光,那日的人便是在下。”
帶笑的臉蓦地變得陰沉,“原來就是你啊。”
指尖把玩着從腰際側拿出的匕首,語氣輕快道:“小哥可知道什麼叫做血債血償呢?”
察覺出不對勁,那個男人猛地收回笑,瞳孔縮了縮,“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耐心與他談天說地,她反手拿刀,幹淨利落對着對方的脖頸一劃,溫熱黏稠的鮮血染紅了鋒利的刀刃。
他甚至連求救的瞬間都還沒來得及便逝去了呼吸。
嫌棄地将刀刃上沾染的血迹在對方的衣衫上擦淨,她好奇地打開了面前的那扇木門。
跟着進去,才發現這普普通通的屋内居然暗藏玄機,旋開機關,右側被遮掩處竟然有個暗道。
從裡面的通道往裡走,便可以看到一個收藏了許多珍寶的暗室,琳琅滿目到令人應接不暇。
指尖輕輕掃過那些珍貴的藏品,沈亦棠低斂着睫羽。
也不知到底搜腸刮肚多少平民百姓的辛勞才能有此番“成就”。
掃視一番,她的視線停留在一個檀木匣子上。
與一堆奢靡的珍寶相比,那暗沉的顔色就顯得格格不入。把它從台子上拿下,裡面放着的東西就顯得更加低調樸素。
僅僅隻有幾份拆開閱覽過的密函,再者便是一張被疊起的信紙。
在看到那密函的内容後,沈亦棠抿着唇,直至拆開了那張信紙,那種興奮的思緒才徹底燃燒了起來。
嘴角咧開一抹誇張的幅度,她語氣輕快地說:“沒想到在這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