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呂小薇案

看到小飛舟，柳小眉由衷笑起來，然後……

就見小青尾巴筆直的……不帶猶豫不帶拐彎的……

落到某人頭上，貌似還很開心很嚣張地……蹦跶了兩下。

柳小眉笑容凝固。

“噗——”

剛剛走進餐廳大門的宋旺東，很不厚道的笑出聲。

……

柳小眉跟在宋老師身後前往會客室，一路上東張西望，滿臉好奇地打量四周，昨天她來的匆忙，沒有注意到大廳裡還有這樣一個會客區域。

會客室在大廳一角，一排三個小房間，原本沒啥出彩的，但會客室與大廳相連的這面牆上卻是嵌了一溜玻璃，位置就在距離地面一米六七的地方，其他人從外面經過，個子稍微高一點，便能輕松看到室内情形。

不愧是通識課講員，見小姑娘左顧右盼，宋旺東道：“幾乎每個公共機構都會提供這種半公開的會客室，這是為了盡可能地規避風險。”

然後，他又指指大廳牆上的監控：“隻在公共區域安裝監控，會客室裡面是沒有監控的，這樣既可以确定何人何時來這裡見過面，卻沒可能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對隐私肯定有影響，卻不算無孔不入，算是一種平衡吧。”

柳眉似懂非懂的“喔”了一聲，維持她小萌新人設。

進入房間，房間中間有一套桌椅，桌上放着茶葉包和一次性水杯，門旁邊還有一個小型飲水機。

柳小眉極有眼色地拿起茶葉包和水杯，要給老師泡茶，不想卻給宋旺東阻止了。

宋老師一臉嚴肅：“除非是在非常熟悉的地方，對方也是你非常信任的人，否則不建議使用别人提供的餐食餐具。”

柳小眉讪讪坐到椅子上。

宋老師滿意點頭，然後拿起水杯，走到門邊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到她面前：“你這個年齡喝茶有點太早了。”

柳眉：“……”

宋老師雲淡風輕：“我雖然不熟悉醫師堂，但對它還算信任，而且我想你對我也比較信任。”

柳眉：“……”

柳眉：淦，你個半老頭子，裝什麼裝！

惡趣味得到滿足，宋老師回歸正常，笑着道：“我猜你現在肯定很好奇，那麼多的靈膳房靈餐廳為什麼還沒有倒閉，對不對？答案其實很簡單，他們要是敢做手腳，保管沒多久就會被人連鍋端，就算僥幸逃出一條命，也會被人追殺到天涯海角，其中追殺最賣力的，保管是他們靈膳行會。

“我們早已經度過了那個混亂又黑暗的時代，我看你在讀《禦靈簡史》，有沒有讀到黑暗魔宗那一段？”

看學生搖頭，宋旺東又道：“禦靈界曾經有一個黑暗魔宗，魔宗是後人給他們定的性，他們自稱天宗，自有一套理論說辭，很像是曾經流行過的黑暗流修仙文的主角。在當時魔宗統轄的地界，劫修遍地，很多商鋪還兼職出賣顧客消息，其結果便是低階禦靈師大量死亡，一時間人人自危，而且這種情況沒過多久便蔓延至中階甚至是高階禦靈師，不到兩百年，他們治下的城池便被兇獸妖靈接連攻破，那個強盛一時的宗門就此消亡。”

柳眉無語。

兩百年，足夠一個凡間王朝興衰輪轉，但于超凡世界，七重樓大靈師八百歲打底，一個存活期僅有兩百年的宗門，它的“強盛”隻會讓人笑話。

宋旺東又道：“魔宗算是給後人上了很好的一課，在那之後，再沒有人願意走他們的老路。自古成王敗寇，但不論哪方獲得最終勝利，上台後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恢複次序。所以，絕大多數的店家商鋪，沒有足以讓他們發瘋的利益，是沒有可能對顧客下手的。

“但是記住了，這個僅僅是說那些開門做生意的大小商家，卻不包括在其中工作的店員，自古人心最難測，連身邊同伴都有可能下毒手，何況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所以，在擁有自保能力之前，非必要不要在外面用餐，這也是禦靈界的潛規則之一。”

雖然這套大道理于僞萌新柳小貓來說意義不大，但宋老師那顆教書育人的拳拳師長心，她還是接收到了。

柳同學于是垂下眼簾，默然片刻，輕聲道：“我明白了，就像那個李唯唯和呂師姐，對不對？”

宋旺東歎口氣：“是的，呂小薇還要昏迷一段時間，就算醒過來，她也沒有精力照顧小飛舟，所以靈植院經過研究，決定由你來暫時照顧它，柳眉同學，你同意嗎？”

柳眉猛地擡起頭，眼睛瞪大，滿眼都是不加掩飾的難以置信。

緊跟着唇角抑制不住往上挑，喜悅盈滿整張小臉：“真的嗎？我可以照顧小青尾巴？小青尾巴以後都跟着我了，宋老師，這是真的嗎？”

“喂，喂，”宋旺東手指輕叩桌面，提醒她，“隻是暫時照顧，在此期間你如果偷偷契約它，可是要吃官司的。”

柳眉眉眼彎彎，腦袋瘋狂搖晃：“不會，不會，我保證不會偷偷契約的，老師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小青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