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每個人身上都有三盞燈,一盞在頭頂,另外兩盞在左右肩膀。
攝幽術真正的入門級别,正是用三盞燈提煉出自己身體内的靈火!
用靈火來對抗惡幽。
隻可惜,現如今能達到攝幽術入門級别的,一個手都能數過來。
“小兄弟,我服你了!”絡腮胡抱拳說,心裡五味雜陳。
卯骅能将靈火凝聚出來也不容易,不消片刻他已經累得嘴唇發白,清瘦的身體開始顫抖。
但他還是努力控制靈火,讓靈火順着縫隙鑽出去吞噬惡幽。
但靈火難控制,卯骅隻是入門級别,無法自由操控靈火,緻使叛逆的靈火突然開始亂跳,竟是引燃了窗戶上的砂紙。
噼裡啪啦的火焰驚動了外面的怪物,吓得卯骅臉色大變,連忙揮手大喊:“回來!快回來!”
靈火怎麼可能聽話,卯骅越喊,它越激動。
不但碰燃了窗紙,還碰燃了上方的藻井、供桌上的香火、以及佛像旁邊的幡旗。
刹那間,地藏王殿内火光四起,煙熏缭繞。
少年哪見過這種陣仗,靈火也收不回來,眼看一部分燒毀的吊頂墜落下來,卯骅連忙将還在暈死的小午拉到了一旁。
火勢越來越旺,外面又全都是怪物,卯骅思來想去,還是帶着小午重新跳到了下面的無名觀。
其餘人也都下餃子似的跳了下來。
火焰還不曾波及這裡,無名觀内一片歲月靜好。
見隐無為閑散的坐在地上,有人不滿道:“你倒是閑情雅緻!”
隐無為聳聳肩:“誰讓你們中間的某些人把繩子收上去。”
“你上去能幹什麼!”那男人呵斥道。
“夠了!”卯骅心裡煩得要死,現如今靈火收不回來,好好的菩薩殿也被他給點着了。
“小子,來,打坐調息。”隐無為拍拍地面說。
“别說了!”卯骅沖隐無為怒吼道,“我煩得要死,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隐無為卻說:“内心越亂,靈火越難操控。倒不如打坐調息,心靜,靈火自然會回來。”
卯骅看怪物似的看着隐無為:“你到底是誰啊?”
隐無為深吸一口氣,老神在在道:“打坐。”
卯骅不得不席地而坐。
隻聽隐無為念起了十六字心傳,而卯骅跟着隐無為的講解,狂躁的内心果然漸漸恢複平靜,不一會兒,上方的靈火就跑了回來,懸浮在卯骅面前。
外面的火光也都消失,那些不過都是靈火的分身,現如今靈火歸位,分身也都回歸本體。
隐無為笑道:“小子,想要控制靈火,就得天天抽它。”
卯骅不解:“抽?”
隐無為:“對,決不能将你的靈火當成祖宗一樣供着,得抽,用力抽,往死裡抽。”
旁邊那男人瞪着眼珠子喊道:“你變态啊!”
卯骅收起靈火,注視着自己的掌心,喃喃道:“奇怪,你對十六字心傳的解讀為何與我接受到的解讀不一樣?”
“我說你呢死變态!回答我啊!”男人依舊叫嚣。
然隐無為卻笑問:“效果如何?”
卯骅點點頭:“很好。”
“死變态啊喂叫你呢死變态态态——!”
“不過……”卯骅擡起眉眼,“你也不是修道之人,為何會攝幽術?”
隐無為失笑:“攝幽術不一定非得修道之人才會。相反,将曾經修煉多年的法術暫時忘掉,返璞歸真,這樣心靜無為,更利于修行攝幽術,達到無不為的境地。”
卯骅心裡感歎,給隐無為豎了個大拇指。
“死變态快理我啊——”
“你現在身體還行麼?”隐無為問。
卯骅用力猛捶胸膛:“我體質好着呢!”
隐無為颔首:“那好,現在你将這個符咒貼在身上,然後去上面,近距離觀察怪物。”
“啊?”卯骅臉色蒼白。
但還是照做了,臨走時還和隐無為多要了幾張符咒,飛上去,湊到窗口。
窗紙全都被靈火燒完了,看着窗戶上爬着的怪物,随着一陣風吹來,腐爛的臭味差點把卯骅給整吐。
捏住鼻子,小心翼翼靠近。
随着他的靠近,怪物并未察覺到他,這讓卯骅信心大漲。
隐無為的聲音自洞口傳出:“你且看看怪物四肢,是否有銀絲纏繞?”
借着燭光,卯骅清清楚楚看到這些怪物的手腕腳踝都被一根銀線串聯在一起。
卯骅激動道:“有。”
隐無為:“那便是了,回來吧。”
卯骅跳下來:“現在怎麼辦?”
隐無為:“休養生息,一會兒咱們出去抽龍筋。”
卯骅點點頭,又在道觀四處閑逛,突然,他站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