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場畫展的主題是真假難辨,聽說這裡面所有的畫裡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法維拉,你要不試試看能不能辨别?”
“這聽起來确實很有意思,對我來說實在是個有趣的挑戰,嗯……不過我這個人總想為有趣的挑戰加上一點賭注……”
男爵擡頭,“賭注?”
他輕笑着,仿佛完全沒察覺到面前人的心思,“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賭注呢?”
“那當然是……”法維拉湊近了男爵的耳郭,不知說了些什麼,男爵的臉悄悄紅了。
不過他還是努力維持着淡定的樣子,“這種事情……哪能靠賭注實現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沒有達成賭注,法維拉也不在意,反正她以後的手段還多着,“那我就隻當是一場遊戲,辨個真假圖美人一笑。”
男爵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别過臉轉移話題,“那你看看這幅畫怎麼樣?”他還是第一次遇上法維拉這樣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相處。
法維拉循聲望去,“如果單論畫的内容,它畫的是變小之前的茶杯湖的風景,而按照圖上茶杯的完整度來判斷,大概是一百五十年前左右的景色,但這幅畫卻并不是一百五十年前畫的,而是在大約一百三十年前畫的,這是著名畫師凱南模仿的他老師年輕時的一幅畫作,此時他的畫技還比較稚嫩,獨特的風格還遠未形成,但考慮到這是大師年輕時的作品,這幅畫的價值是要遠遠超過它本身的實力的,不過很可惜,這幅畫并不是真的。”
男爵點點頭,“那為什麼說它不是真的呢?”
法維拉笑了笑,仿佛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因為這種獨特顔料,當時還沒有這種顔色的顔料,從這點上來說,這幅仿畫是完全失敗的,在這麼簡單的事上出了差錯,不過我也能理解,當時的顔料現在可不好找,據說那種顔料甚至帶有微微的毒性。”
這幅畫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她小時候看過真的,跟着母親的船亂竄的時候,抓獲了一幫專門截藝術品倒賣的家夥,他們所謂的藏品裡就有這幅畫,後來這幅畫被秘密送回了它的本國,隻不過當地國王一直沒有想着拿出來而已,大家都以為被盜走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男爵點點頭,不過相比眼前的畫,眼前的人更讓他在意。
男爵:“法維拉好像懂得很多,是家學淵源嗎?”
法維拉那迫人的眼神襲了過來,仿佛一個不錯過任何一點勝利機會的棋手。
法維拉:“男爵好像對我很感興趣?”
“不、那倒沒有……我們去看下一幅畫吧!”男爵落荒而逃。
法維拉沒有跟着追上去,她已經勝券在握了,一隻已經落入陷阱的獵物,獵人還會着急去抓它嗎?
她邁着從容的步伐,正要去收獲自己的戰利品,然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斷了她的捕獲行動。
“不好意思,打斷了你的正事。”
這聲音……法維拉轉頭,看到了一臉正常地望着自己的藍黛夫人。
法維拉:……
怎麼說呢,被長輩看到這種事,即使她認為自己臉皮夠厚,也還是有點難以面對。
藍黛夫人可不管法維拉尴不尴尬,她隻是來傳話的。
“找個時間,我們聊聊吧。”
法維拉乖乖點頭。
……
兩人坐在天台,聆聽着遠方打來的海浪聲。
藍黛夫人拉開話題,“你住在海邊?”
浪子的眼中難得露出懷念,“是啊!我喜歡海,總讓我想起小時候……”
藍黛夫人試探着:“莫林格洛領也有一小段海岸線,你可以在那裡買個房子。”
“唉!說的簡單啊,但我恐怕很難做到,”法維拉歎了口氣,“我是不可以在一個地方待太久的,最多一年就得換地方,莫林格洛領更是不能随便回去。”
“這是為什麼?”藍黛夫人多年以來一直沒有弄懂這點,就連麗裴絲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你這些年老不回去,在外還總是到處亂跑,而且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自己起一個假名字,為什麼,奧利維亞?你是在躲避什麼人嗎?”
真名為奧利維亞的女子,她看着藍黛夫人探究的眼神,想着,也許對她可以說點真話。
“藍黛夫人,你沒有感到疑惑過嗎?我們家可從來沒出過什麼魔法師,但是為什麼愛格兒會有那麼高的魔法天賦?”
“你是說……”藍黛夫人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會吧?這孩子不會這麼膽大包天吧?
接下來奧利維亞的話印證了那個膽大的猜想。
“實不相瞞,愛格兒的父親就是一個魔法師,我這些年就是在躲他!”
“你!!”藍黛夫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背别的什麼情債都可以,但背魔法師的情債……那可是要命的事啊!
她竟然還能好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