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的品階越高,代表越有靈性,聖階的法器是會自主尋找心怡的主人。
紅蓮長老歎道:“它被拒了,才回到我身邊,雖然無法與它心意相通,但是能煉制出聖階煉器,我已經很滿足了,如若能找到上清尺意向的主人……”
東閑看向她,順着她的話猜測道:“紅蓮長老是打算把上清尺送給她嗎?”
紅蓮長老眸光幽幽地轉向東閑,“我會親手宰了他。”
東閑:“……紅蓮長老,這裡沒有弟子的事,弟子便先告退了。”
她轉而離開,如以往那般繼續找月華長老修習陣法。
接下來的時日,她将重心放在修煉于學習上,比誰都要忙碌。
日日要送的糕點也沒再送了,因為安泛泛挂念她的身體希望她能多多休息,但安泛泛沒想到現在的東閑比以往還要忙碌。
這讓安泛泛很是郁悶,私下打聽東閑的動靜,得知東閑日日除了學習便是修煉從未停歇,簡直是在上酷刑。
上學堂如赴刑場的安泛泛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救東閑于水火之中,等她第一次生起主動找東閑的念頭時,卻得來東閑推掉所有的課準備閉關升境的消息。
說是閉關,但并非與外界毫無接觸,這段期間會有雜役弟子每日送來三餐。
不過如此與嚴格意義上的閉關其實無甚差别。
安泛泛不知為何怅然若失,私底下找上與東閑共居一處的鴉昤,麻煩她千萬要第一時間告訴自己有關東閑出關的消息。
安泛泛等了兩日,都沒能等到鴉昤告訴她有關東閑出關的消息,安泛泛都要懷疑鴉昤是不是日日練劍把她的話早抛至腦後,畢竟十二個時辰她可得花上八個時辰在練劍。
她糾結了半晌,思緒漸漸偏離,忘了人在學堂,故而又挨了黑老頭的一指彈。
安泛泛老實聽講,一下學堂就往東閑的居所,恰逢鴉昤在庭院耍劍。
鴉昤見到突然造訪的安泛泛微覺詫異,心道自己跟安泛泛平日毫無交集應當不是來尋她的,那她來是為何。
觀她面頰紅潤口中喘氣,不由得道:“你有很要緊的事嗎?”
安泛泛比了個稍慢的手勢,輕阖眼簾收穩鼻息。她暗惱,一着急忘記自己能使禦風術了。
随即安泛泛問道:“東閑應該出關了吧,都過去好久了。”
鴉昤道:“你不必着急,無需我相告,她若是出關,必然第一時間傳信于你。”
安泛泛半信半疑地道:“那你也得告訴我,誰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
可她的演技太差,怎麼看都是上翹的嘴角根本瞞不過人,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她的自得。
旁人都知道東閑以她為先,她可不得意嘛。
安泛泛就此離去,鴉昤再次揮劍之時,餘光不禁為對面戶牖緊閉的居所吸引。
安泛泛跟“慕婉思”的關系真好,安泛泛也會知道“慕婉思”的身份嗎?
一次又一次的揮劍中,她已抛下疑問,沉浸其中。
東閑打坐結束,已經是三日後的事情,睜開的一對明眸沉靜若死水,不見半分升境後的喜悅。
她已然晉升成為淬靈境的修士。
升境到淬靈境,東閑才算是合格的修士,修士每升一個階段就要經曆渡劫,從引氣入體到淬靈境不需要渡雷劫,此後東閑想要升境,需得提前置辦些幫助渡劫的陣法符咒法器之類的物什,以來減少渡劫失敗的幾率。
渡劫失敗會導緻修為反噬,這是最尋常的變化,更嚴重者,甚至會為此失去性命,境界愈高伴随的雷劫愈加強悍,有人懼怕劫雷甚至會控制自己的境界停留在一個階段不變。
單純依靠吸取天地間的靈力來升境的方法,此間受天道厚愛之子窮盡一生都不會達到意動境,因為修士與人一般隻有短短百年歲月。
加快修煉速度的方法有許多,其中最快的便是借助各種靈寶,靈寶并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相反數量稀少,修士們間便自然少不得争鬥,修士之間的争鬥是你死我活,因而升境這條路可以視作由生靈骸骨堆積而成。
東閑倒是不怕鬥,鬥得多了,别人就識得她的大名,她也就不會平庸死去,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修仙界,東閑最怕的是落個籍籍無名的路人甲的下場。
東閑來至梳妝台前,端起銅鏡打量鏡中的自己,慕婉思的這張臉,她已經頂着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她有些許懷念自己的臉。
東閑絕不會一直以慕婉思的身份生存下去,百生鏡是助她達成目标的手段,她還想以自己的面目成為修仙界第一人。
目前她還要在玄清宗待上一陣時日,慕婉思的這張臉還于她有用。
她拿起一旁放着的聽音螺,聽音螺正在一陣一陣地閃爍着,以信鶴傳音容易被發現,而聽音螺不會留下痕迹,所以她與一些人的談話不想被發現時,主要還是用聽音螺。
聽音螺表面微熱,這代表莫吟洲曾經嘗試向她傳音,傳音多次未接聽音螺表面的熱度也會越燙。
東閑估摸着他應當隻傳過兩三次,自己閉關修煉三日,想來不是什麼急事。
她起了個屏蔽的陣法,而後握住聽音螺,掌下的亮光從斷斷續續變成長時間的光亮。
聽音螺的另一端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