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警方給她取名叫做儈子手的話,伊芙一定會再稍微費點功夫,把惡魔兩個字刻在能看到的地方。
畢竟儈子手這個稱呼實在是不怎麼符合她的審美,不夠優雅。
早上7點,伊芙準時醒來,洗臉,刷牙,洗漱。
然後開門出去的時候,碰到正要出去買菜的鄰居,正是她以前重複的每一天。
“早上好。”伊芙和鄰居打招呼。
“你昨天不是說公司已經倒了嗎,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鄰居沒有像以前一樣假笑着寒暄回來,而是像朋友一樣,一邊反鎖門,一邊和伊芙閑聊着。
圓圓趴在媽媽的肩膀上,好奇地看着伊芙,對着她甜甜的笑,伸手想要抓伊芙的頭發。
“生物鐘還沒有調整過來,我已經習慣這會兒醒了。”伊芙答道,任由圓圓抓住她的頭發。
圓圓成功地抓到伊芙的頭發,興奮地動來動去。
鄰居拍了一下女兒的小屁股,換了個方向抱。
“那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你們公司看看。”
走到公司,伊芙用面部識别打開了公司緊閉的大門,然後把燈打開。
門口的那一攤血液和腳印還沒來的及清理,辦公室裡能搬的全被搬走了,現場一片狼藉。
鄰居表情淡定,走進去逛了逛,對這個大概200平,隔了三個小辦公室的地方很滿意。
“你租這裡要拿來做什麼?”伊芙問道。
“既然打算把明日互助會辦起來當做一個幌子,自然要找個辦公地點才算樣子,會員之間也有地方可以溝通交流。”鄰居說。
伊芙想象了下,大家聚在一起,愉快地商量丈夫的死期還挺好玩兒的。
“我可以做前台。”伊芙主動說。
“如果你要求的話,那現在請幫我把老闆的聯系電話找給我。”
鄰居把女兒放在小辦公室的沙發上,伊芙就坐在沙發邊上看着圓圓,不讓她滾下去。
打電話之前,鄰居還特意讓伊芙把自己的恐懼吃了,保持冷靜去打電話。
一切都很順利,老闆用極低的價格把辦公室租給了鄰居。
趁着鄰居叫人來收拾辦公室的時候,伊芙下樓去覓食。
伊芙公司所在寫字樓的地段不錯,兩條街外就是A市婦幼保健院。隔着兩條街外,伊芙就已經能聞到濃郁的恐懼的味道了。
剛到醫院門口,伊芙就聽見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一個穿着病員服,明顯才剛生産完的女人,死死抱着一個男人的大腿不放,向周圍哭喊着求救。
“救命啊,他要搶我的女兒,救命啊——”
抱着嬰兒的男人一臉兇神惡煞,惡毒至極地朝着女人的肚子踹。
“老子是她爸,他們管得着嘛。”
“你不能帶她走!你不能帶她走!”即使被踢到臉色慘白,女人已經死死抓着不放。
“他媽的,你……”
一顆頭顱沖天而起,落在地上。女人搶過男人手中的孩子,發出失而複得的哭聲,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裡。
“寶寶不要怕,媽媽在這裡,媽媽在這裡。”
目睹了男人被砍頭這一幕的人群亂作一團,紛紛遠離案發現場,又站在遠處看着熱鬧議論紛紛。
“昨天步行街那個男的就是這麼死的,你們說是不是同一個人殺的?”
“死得好,這麼對他老婆。”
“我聽說看到那個男人看到他老婆生了個女兒就不對勁,一家人開始對孕婦可好了,馬上就連飯都不給産婦準備了。剛剛是這個男的,趁産婦上廁所,接着打疫苗的借口把孩子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