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坐在電腦面前,看着文檔疲憊地撐着額頭發呆。
安組長伴随着深秋的冷風推開門進來,在法醫面前放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謝謝。”法醫接過咖啡,視線終于從文檔面前移開,向安組長順便問道:“葬禮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人?”
安組長抽過旁邊的凳子,走到法醫身旁坐下,随意道:“都知道我和他不對付,還去幹什麼,送錢嗎?”
“與其浪費這個錢,我不如用這筆錢請人吃頓飯。”
法醫偏頭看她:“請誰吃飯?”
“以前認識的檢察官。”安組長凝重而小聲地說,“秋昕的案子不好辦,那邊都已經聯系好了”
法醫歎氣問道:“男法官?”
安組長笑了一下,表示你知道的。
“或許,從陳警官父母那裡着手?你和秋昕孩子的關系怎麼樣?”安組長問道。
法醫沉默了片刻,才道:“孩子在我這裡。”
“什麼?”安組長驚得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孩子怎麼在你這裡?他們連孩子都不管了?”
法醫歎口氣,解釋道:“的确沒有管。”
“夠狠呐——”安組長喃喃道。
“不對。”安組長忽然反應過來,眯眼看向法醫,“既然已經撕破臉到這種地步,那李局那裡什麼動作都沒有嗎?”
法醫冷靜地回答:“你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問我?”
安組長拍手稱快:“冥神出手了,是嗎?”
“是。”法醫表示肯定,然後警告道,“隻是因為秋昕而已,冥神沒有其他的意思。”
“放心,我有分寸。”安組長笑着說。
法醫隻有歎息的份,這個野心勃勃的的女人,心眼太多了。
不過,在合作上面,法醫承認,安組長還是很盡心盡力的。
于是,伊芙就從法醫那裡得到了一個名單。
拿到名單後,伊芙不得不放棄上班摸魚的時間,一個一個挨着拜訪。
通常伊芙還沒有做什麼,隻是出現站在那裡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吓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而伊芙隻是站在那裡聽他們求饒個幾分鐘,事情就已經搞定了。
畢竟大家都明白,沒有什麼利益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等伊芙回來把這些當作笑料将給鄰居聽的時候,鄰居倒是能夠理解。
升官發财固然重要,但當暴風雨真正來臨的時候,還是牆頭草能活到最後。
雖然和伊芙的關系很好,但是鄰居從來沒有告訴過伊芙。當伊芙火力全開的時候,凝視着她,就像是凝視着恐懼本身。
那種壓迫,那種恐懼,那種無力感——
鄰居愉悅地想,她很喜歡,就是不知道别人喜不喜歡了。
在這個博弈的過程中,李局還是找到機會讓法醫自己單獨出來組建自己的小隊。
李局:“小周啊,既然小陳已經不在了,那你之前說的代理隊長也就不算數了。我還是給你組建自己小隊的權力,希望你在一周内完成。”
這一次法醫幹脆的答應了。
畢竟很明顯,小李已經是李局這邊的。小隊裡現在勢力錯綜複雜,名存實亡,還不如趁此機會脫身,真正組建自己的小隊。
最後除了魏荷和法醫一起走,其他人都留下來了。
“周醫生,同事這麼多年真是舍不得你啊。”小李假惺惺地說。
法醫笑了笑:“我辦公室不就在旁邊嗎?舍不得就多過來走走。”
“哈哈哈,一定,一定。”小李打着哈哈混過去。
法醫看着小李眼睛下面重得不行的黑眼圈笑笑,希望你這個隊長能當久一點吧,帶着魏荷轉身就走。
安組長在新辦公室裡已經準備好雪碧,端起杯子:“來吧,慶祝一下,新的開始,新的起點。”
說完,安組長湊到法醫耳邊悄悄說:“别擔心,你看我都沒勸你。他們蹦跶不了多久的,早點脫身也是一件好事。”
“看來你運籌帷幄?”法醫笑着問道。
安組長嘿嘿一笑:“一點點,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