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自己做？”

“怎麼不能啊？你看這娃娃是矽膠的吧？所以她很柔軟，但我知道霓虹國現在流行一種黏土娃娃，用石塑黏土自己捏造型，然後裁衣服給它穿。”

“做出來好看嗎？”

“當然好看啦，他們有很多系列，亞洲人自己神話裡的山精妖怪，霓虹漫畫人物，還有華國的四大美女傾城妖姬。”周海燕想了想，“做這種的手藝人需要素描基礎，多少還要會雕刻，你想啊那麼小的娃娃，要和真人比例一樣，手指腳趾做的一樣可不容易。做完了要晾幹，還要上色，娃娃的瞳孔和指甲片都要自己貼自己畫。”

“聽起來好複雜哦。”

那可不是，一個BJd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因為耗費心神往往售出天價。

娃娘YYDS！

“算了算了，聽着腦殼大，我估計我做不了。”錢多多從興趣盎然到意興闌珊将頭靠在周海燕肩膀上，“有那功夫還不如鞭策我爹賺錢，他負責賺錢，我負責花！這不簡單多了！”

周海燕失笑，也是！要讓錢多多安安穩穩坐在桌子前畫畫捏泥，還不如讓她倒拔垂楊柳更讓她爽快呢。

錢愛國聽到小姑娘們的笑聲從房子裡走出來，見到周海燕打了個招呼：“來了啊。”

周海燕點頭，大概快到過年了平時難得一見的錢愛國也在家裡。

年底結算錢愛國審核過公司的賬面，讓财務報稅審批，和幾個合夥人給工人發了年終獎又安排了幾場飯局，種種事情忙完馬不停蹄的趕回家中，才睡了個回籠覺紅光滿面的出現在客廳門口。

周海燕打量着此時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錢愛國，想起了後世在公司會議上見到的雙鬓斑白的老人。據他說剛創業的時候順風順水，又恰巧國家支持重工業發展，一度攤子鋪的很大，從兩百多人的下遊工廠一度做成本地龍頭企業，一路上不是沒有遇見風雨。93年的時候全球鋼價大跌，出口業務幾乎停擺，員工下崗了一半，地方C政幾乎都要崩盤。

錢愛國不服輸，況且廠子裡還有千八百個員工需要吃飯，他就去做期貨股票，好不容易還完銀行債務，又召回公司原來的老人，又遇見了97全球金融風暴。

那段時間搞金融的大老闆割肉的割肉跳樓的跳樓，錢愛國急得住進了CCU，好在他始終沒有放棄實業，靠着早年買下的廠地向銀行貸款，這才重新站起來。

其實，最早的這批企業家但凡能夠堅持下來，抗風險能力都并非尋常人可比。

周海燕想了想開口問道：“錢叔叔，您最近忙完啦？”

錢愛國熟練的從口袋裡拿出包煙，打火機點燃低頭看見沙發上窩成一團的兩女孩，在煙灰缸裡按滅了煙：“嗯，要過年了，員工也得休息啊。”

“錢叔叔，聽多多說你最近在忙新廠區的事？嗯……新廠區建了主要是做什麼啊？”

錢多多擺弄着芭比娃娃的金發：“海燕，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你也知道我寫小說賺稿費，最近我寫了一個角色，是男主的爸爸，一個企業家。但是除了錢叔叔我不認識其他企業家，我好不容易抓着了可不得問問？要不是胡編亂造被讀者笑話那多尴尬？”

錢愛國聽周海燕用企業家形容他，笑着搖頭：“我哪裡算的上企業家。”

“算的，算的！錢叔叔在我認識的人裡面是這個！”周海燕比了一個大拇指，彩虹屁趕快安排上。

錢愛國被逗得笑了起來：“那你想知道什麼呢？”

“我想知道錢叔叔的公司，啊不……普通公司的運轉流程。”

“說起來也沒什麼，我們就是采購鋼材然後用更高的價格賣給需要的人。”

哦……罐頭換飛機？周海燕懂了，這個時候的錢愛國還沒有建鋼鐵廠，隻是下遊公司的二手販子。

“那錢叔叔會不會有囤貨壓力？我上個禮拜去買衣服，好多店主都把冬衣賠本處理了，多賣多賺少賣少賺。”

“這怎麼能一樣呢？”錢多多不明所以，“鋼材又不是衣服。”

不，都是一樣的。任何行業對于有庫存的貿易商來說。庫存越大，遇見貨品價格下跌，不管賣與不賣都是賠本生意。

周海燕呲牙一笑，裝作不在意的繼續說：“我也沒想那麼多。我隻是覺得那些衣服怪好看的又便宜。會不會很多人其實是需要的但又找不到這家店，店主也賣不出去……如此一來虧本了多可惜。”

錢愛國莫名心中一動，想起了上一次周海燕旁敲側擊的提醒老爺子心裡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你要是這家店主你準備怎麼辦？”

周海燕皺了皺眉故作為難：“哎呀，錢叔叔你不地道啊！明明是我問你，怎麼變成你反過來問我了？我一個小孩子我懂什麼？”

“我今天就想聽小孩子說說，沒關系你放開說，今天你給錢叔叔當老師。”

周海燕摳了摳頭皮作思考狀：“如果我是店主的話……我隻是要開好一家店，那很簡單隻要找到最便宜最好的貨源就可以了。當然如果想做大，我會研究我的市場和行情，比如哪些款式流行哪些款式好賣，我就會多進一點……這隻是一家店的情況，小打小鬧賺個辛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