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脅的意思？

錢多多也察覺出不對勁：“海燕，要不等我爸來咱們再走？”

“别理她。”周海燕讓錢多多系好安全帶熟練的發動汽車，踩下油門直接朝張芳芳沖過去。

“海燕海燕！快停下！”錢多多拽着安全帶尖叫，“你别沖動！”

在距離張芳芳五公分的地方周海燕踩下刹車，搖下車窗和癱坐在輪胎旁的張芳芳對視。

張芳芳在那眼神中看到了一片空，她忽然明白周海燕踩刹車之前的那一刻是真的想碾過去，沒有帶一絲猶豫，至于為什麼停下來可能有很多原因，反正絕不是慈悲為懷大徹大悟。

一路上，周海燕和錢多多都沒有交流。

周海燕在腦子裡的飛快的過着方才張芳芳的種種表情，她隐約覺得張芳芳離婚對于自己來說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是想要和她去首都？想要更多錢？

總歸不會是良心發現。

為什麼她就不能像哪吒一樣割肉還母剔骨還父！？呵呵，算了……哪怕是哪吒肉身散盡變成蓮藕童子，陳塘關那位守衛大人還是張口閉口一個‘逆子’

周海燕給錢愛國打了個電話，到當地派出所備了一個案。然後又交代了錢多多關于預科的事情，讓她盡早來首都和自己碰頭。随後和奶奶一起收拾行李，當天就開車離開了A市。

*

京台暑期檔的《鐵馬紅顔燕燕傳》終于開始播放了。一開始收視率還不溫不火。大家守着電視看央媽滾動播放的《封神》和《大雍王朝》。暑期檔的電視節目向來是各大電台自制劇的必争之地，央媽從來不參與競争，央媽就是傳說。

京台在拼收視率這一方面并沒有什麼優勢，它屬于新聞和曲藝節目的綜合性電台。所以台裡領導對自制劇心裡沒數，隻敢給下午三點到四點這個時間段，播放前也沒進行什麼宣傳。

投資人當然不樂意，砸了那麼多錢，花了那麼多時間請老師培訓演員禮儀馬術緊趕慢趕把劇播拍出來剪了，結果……就這？

但播都播了市場反饋一般，投資人和導演隻能暗暗戳戳地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冒進？直到播到了第四集，廣告商鬧着要撤資京台這才把下午三點的檔期換到八點。

王海麗老師也跟着急，她堅信真金不怕火煉，可誰敢拍着胸脯說哪一部劇必然會爆？守在電視機前看了幾天，等到第五天的時候，助理終于推開門來。

“王老師！爆了！”

“什麼爆了？”

“《燕燕傳》爆了！《文藝報》和《電視報》今天登了好長的稿件，都是誇咱們的。《大衆電影》說要給女主角做一個專訪。”

“令台長說做自從調時段後收視率沖到百分之二十了，觀衆們電話都打爆了，問前幾集什麼時候重播？他們都不知道京台出了新劇！”

自來水的威力在任何時代都不容小觑，原本今年暑期檔除了反複播放的《紅樓》和《封神》沒有什麼大火的古裝劇，《大雍王朝》又是男人戲，婦女同志和孩子們普遍不愛看。

所以大家在家無聊的時候拿着遙控機從一台切換到二十二台。哎？京台播的這個是什麼？這古裝女人打扮還有點奇怪呢？這是哪個朝代？

看了十分鐘……女主角也太飒了吧！這是哪兒來的草原？這是真騎馬啊！别的女人和情郎分别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和情郎分别轉頭就走！别人女人男人死了，恨不得把自己戳瞎然後立塊貞節牌坊。她倒好，背着崽兒去打仗，轉頭找回初戀！還霍霍初戀幫她對付政敵人，一打一打的殺紅了眼！

什麼男人隻是她的上馬石，是她攻城略地的工具？

好羞恥！但！好爽啊！

原本《燕燕傳》團隊以為劇會必撲……眼瞅着這熱度又上來了？

守在電視台前的觀衆：這是什麼鬼團隊？怎麼播新劇都不懂得宣傳預熱？你知道我從第六集才開始看心裡有多難受！！你不知道！！

其實這還真不怪團隊，《燕燕傳》拍到最後經費已經見底了，導演組織演員到處取景，中途還遇見了難得一見的洪水。一邊抗震救災一邊補拍鏡頭，能全須全尾的回來真的都算奇迹。

“哎，你看那個《鐵馬紅顔》沒？”

“沒有！”

“趕快去看啊！京台晚上八點開播！真的特好看！相信我！”

類似的對話在各家各戶上演，周海燕也收到了投資人那邊打來的電話，直到收視率上升到了百分之二十五。

摔！這是什麼概念？《還珠格格》當年首播也才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