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站台旁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見了他後立刻迎上來,恭敬的喊道:“大人,請往這邊走。”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一輛馬車。
在馬車車廂上有一個并不起眼的眼睛的符号,這是一輛屬于聖歌教的馬車。
十多分鐘之後,馬車趕到了總部一扇不起眼的側門前。
男人獨自下了馬車,推開門,熟練的走過彎彎曲曲的小道,終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扇散着陣陣寒氣的鐵門。
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鐵杆,等了幾分鐘後有人上前來開門。
對方說:“大人,你來了。”
進了這扇鐵門之後,是一條狹窄又潮濕的隧道。隐約能聽見痛苦的悶哼聲和鐵鍊嘩嘩作響的聲音。
走到盡頭是一個房間,裡面有一個被用鎖鍊铐起雙手的人。那人看上去十分狼狽,兩隻手被反铐在身後,頭低着看不清,隻能看見那頭亂七八糟半長不長的黑發。
他的身上有不少被抽打産生的鞭痕,上面滲出了鮮血。
“德伊萊。”男人站在他面前,冷冷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被稱為德伊萊的男人吐出一口濁氣,費力的擡起頭,露出一張雖然胡子拉碴但還能看出原本俊朗的臉。
他冷笑一聲,用虛弱又嘶啞的聲音說:“哈,果然是你來審我。沒想到我還能驚動長老。”
男人沒理會他這句挑釁的話,自顧自的說:“呵,我也沒想到居然能再看到你。德伊萊,藏到書裡面可不是個好主意。你這種行為是沒辦法逃過神的眼睛的!”
“呵呵,是嗎?”德伊萊咳嗽一聲,吐了一口血。他對這種沒腦子的話報以冷笑。
“你還是這種性格啊。”長老歎息一聲。他走上前,停在德伊萊面前,用一種很溫和的語氣說:“我聽說你最近和僞教徒走得很近,你知道你在背叛聖歌教嗎?”
“管你什麼……”德伊萊的話還沒有說完。
長老慢條斯理地一根根掰斷了他右手的手指。
德伊萊痛得呼吸都在顫抖,諷刺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要不是他足夠堅強恐怕會痛哭流涕滿地打滾。
長老面上一副溫和勸告的模樣:“你以後,還是别寫字了。那種大逆不道的話,神聽了會不高興。好歹你以前也是聖子的老師,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呢?”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再清楚不過嗎?”德伊萊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冷汗一滴滴往下流,嘴角抽搐似的往上扯了扯。
所謂的聖子隻是聽上去像那麼一回事而已。但實質上就是獻給神的祭品。而這些家夥為了保持聖子的純潔,不允許他做任何可能污染信仰的事情,将他軟禁在了聖城裡。
恐怕凱歐斯這一輩子都沒辦法離開聖城。
聽到他的發言,長老的表情越發恨鐵不成鋼,“你總是不相信我們聖歌教啊,德伊萊。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我們怎麼可能對軟禁偉大的聖子呢,隻是外面太危險了,可能有宵小之輩冒犯聖子。”
“這種大義凜然的話,你留着給那些信徒洗腦吧。”德伊萊冷臉說。在說話的這段時間,劇烈的疼痛終于變得能夠忍受了些。他腦子裡閃電般的閃過一個念頭:按理來說無瞳目如果知道他在哪的話,聖歌教那些恨不得他死的人應該不需要花費這麼多時間才能找到他。
除非……
“無瞳目,你早知道我在哪對不對?!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告訴我!你這個膽小鬼,隻在乎自己的自私鬼——”
“你的話太多了。”長老彎下腰,強行抓着他的下巴,面露惋惜。
他接過一直沉默站在一邊的人遞過來的刀。
下一秒,寒光一閃,半截舌頭飛了出去。
鮮血四濺。
被拷住的男人發出了痛苦又模糊的尖叫。
“有的話還是少說為妙,不是嗎?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用,不然有的是人想折磨你。德伊萊,我的好孩子,乖乖聽話。”
長老用沾血的刀在他臉上拍了拍,然後丢到一邊,從旁邊人那裡接過帕子擦幹淨手上的血。
“我要你從這個童話裡,找到那樣東西。”做完這一切後,長老一個眼神,旁邊的人立刻捧上一本《梅裡亞聯盟的血脈故事》和一張壁畫的臨摹畫。
“就是這個。”長老指的正是那個白色的菱形,“神渴望的寶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