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摸了摸書脊。
……不是,等一下,你不要學我的動作啊,你隻是一本書啊!!!
「吾主,要麼,六個6?」
我:“……閉嘴吧,等我自己想。”
“要不就,下班!”
感覺這兩個字喊出來都有一種很清爽的愉悅感。
「好的吾主,密碼已更換為“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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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安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剛認回來的弟弟捧着那本他十分不爽的黑色的書坐在床邊碎碎念。
那本書上的字迹他看不懂,但是季瑜好像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他的神情很認真,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是和他照鏡子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就是一種很奇妙的錯位感,讓他真切的意識到這都不是夢,而是這個世界上他真的有一個半身。
他知道自己不是很聰明的人,很多問題他都想不明白,做題考試更是勉強中等,但是對他來說,大部分人類都是很容易看透的,他們的想法都表現在臉上,就算他不是那個聰明人,因為這個能力他靠着觀察力已經足夠和身邊的人相處了。
但是季瑜不一樣。
他一點都看不透他,季瑜沒什麼表情,但是很聰明,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包括那個突然出現的門,包括維拉爾知道的事情,他看起來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更多。
他的弟弟和他那個沉默的父親一點都不一樣,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不會對他的第二人格有過大的反應,好像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甚至可以把他從維拉爾掌控的身體中拽回來。
果然,他的弟弟,是獨一無二的,是世界送給他的最大的驚喜。
但是那本書,果然很礙眼。
……
我轉過頭,就看見林洛安一言不發地盯着我手上的《全知之書》,好像還有點不爽,到底是為什麼啊?是什麼你們未知生物之間的競争嗎?
我默默讓全知之書先回去,然後看向我那個新鮮出爐的哥,“哥你洗完了?那我去洗澡了,你先睡吧,今天太晚了。”
主打一個當做無事發生。
果然,在我叫了哥之後他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開心起來。
等我洗完澡出來還能看見他頭上好像在冒花花,然後一臉霸總的樣子刷着手機。
從那之後,我和他的相處自然了很多,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一起,而天文館的事情學校卻沒有公布。
第二天我倆去上課的時候路過天文館隻看見外面圍上了擋闆,問了同學聽說是裡面有些老舊,學校說要進行升級維護。
……
這就很奇怪了。
學校為什麼要故意掩蓋那裡面的戰鬥痕迹,而且一點都不查呢?
學校裡是不是有人知道什麼?
一個月後,林洛安順利擦邊通過了測驗,總算是保住了他岌岌可危的學位。
說實話,給一個邪神補課真的很新奇,但是誰讓他的腦子都在我這兒呢……我多少得負點責。
我本來以為接下來就是繼續上課了,沒想到他通過考試的第二天,一封邀請函就發到了我們寝室。
我看着地上那個黑色的邀請函,右眼跳了跳。
這是卡着林洛安考完試所以送來的嗎???你們這個世界搞秘密活動都知道不能影響孩子學習是嗎???
一生要強的Z國人,苦什麼不能苦教育,開展劇情也不能影響考試。
他們真的,我哭死。
【親愛的林洛安、季瑜同學,
我們是「萬物歸一」社團,我們誠摯邀請您二位來參加我們本周五的晚宴,因為是秘密集會,請務必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請于周五晚上八點到達天文館的後門,我們的同胞會在那裡迎接你們。
「萬物歸一」。】
背面還印了幾個圓圈。
很難評,這種刻闆的一看就是什麼邪/教/徒聚會讓我有一種想現在就打開手機報警的沖動。這群人是怎麼盯上我倆的啊,我們應該沒做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吧。
雖然好像确實這一個月因為形影不離刷的存在感很高,但是理論上看着我們的除了某些女大也就隻有同人女了吧!
我逛校園論壇甚至誤點過某個論壇還看到有我和林洛安的本子。
……有一種上個世界的噩夢這個世界實現了的感覺。
“所以要去嗎?”我問坐在我旁邊的林洛安,他盯着背面的那幾個圖案看了很久,然後眼睛變成了星空。
感覺我都快習慣了呢……
“弟弟……祂來了。”【林洛安】,或者說維拉爾看向我,這是我第二次從他嘴裡聽到這個“祂”的存在。
第一次是在天文館。
“祂是誰?”我問維拉爾。
“不可言,不可問,此乃不可探知之存在。”
然後星空眼瞬間變成了金色。
一瞬間我好像被那雙金色的眼睛吸入了一片深淵,從那深淵中我看到了無數扇門,和在門的盡頭,坐在王座之上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祂】看了過來,我看不清【祂】的面容,但是我能感覺到,【祂】看着我微笑了起來。
【□□,□□□】
祂在說什麼?
【信号異常——信号異常——電量不足——宿主……回……來……電量剩餘20%,進入省電模式。】
然後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