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荔早就勘測過沒有任何攝像頭,因為中央政府的攝像頭全部聯網,如果有特殊情況,政府可以随時調取監控。
然而一流人才秘密也是一流的,為了不讓彼此的談話留下痕迹,高端住宅基本上不安裝監控。
殷荔從圍牆翻了進來,然後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周故棠的門口,殷荔很了解周故棠,他雖然是高科技公司的老闆,但是對門鎖有一種執着的怪癖。
那就是他家的門必須要用機械鎖,那種複古的,鎖芯用銀鐵澆築,隻有通過配套的鑰匙才能打開的鎖。
而殷荔知道鑰匙在哪。
就藏在門口花壇邊的破銅瓶裡,很不起眼的位置,因為從這個角度,周故棠隻需要一彎腰就可以将鑰匙拿出來。
殷荔将鑰匙拿了出來,然後蹑手蹑腳地開門進了屋子裡,她輕車熟路地進了儲藏間,然後就在角落裡看見了那個儲物櫃。
她将虹膜數據儀開啟,儲物櫃識别成功後自動開啟,殷荔看見一疊文件整整齊齊地堆在裡面。
這也太容易了,殷荔免不得後怕,但她轉念一想,這裡的周故棠可不認識她,她可以用上個時間線的經驗來套用現在的時間線,這也勉強算是有一種微不足道的未知能力。
她立刻将文件拿了出來,她憑借記憶裡雙子塔的标識,将裡面關于雙子塔的文件一張張挑了出來。
時間有限,殷荔帶了一個微型掃描儀,她将一些看起來重要的文件全部都掃描了一份,但是此刻門口傳來了很輕的腳步聲。
殷荔心一緊,此時将文件恢複原樣已經來不及了,她胡亂将文件塞了回去,然後矮身鑽到了書桌下。
門輕輕地開了。
“林忽烨,我對你的耐心有限,你應該知道,沒有按時完成計劃的下場。”
周故棠的聲音在殷荔的旁邊傳來,他似乎是站累了,在下一秒他坐在了書桌邊的椅子上,他的腿離殷荔隻有兩個拳頭的距離。
殷荔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頭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下,而此時的周故棠恰好擡腿,鞋尖剛好快要擦過他的鼻尖。
殷荔隻能看到他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以一種微弱的頻率晃動着。
“難搞。”殷荔在心裡吐槽。
周故棠的電話并沒有挂,他甚至開了視頻模式,因為殷荔餘光中看到他懸浮屏藍光在漆黑的房間裡微弱地亮着。
幸好周故棠沒有開燈,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躲。
而且她明明看見周故棠出門去GRP娛樂公司的總部,這是他每日必行的晚間例會,怎麼會突然折回了?
“謝随琳最近在幹什麼?”周故棠食指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面,“她有沒有和她前夫聯系?”
“她最近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至于她有沒有和她的前夫聯系,我無從得知。”那頭的林忽烨似乎是在壓制自己的憤怒,說氣話來氣音很重。
謝随琳的前夫?那說不定就是她生理意義上的父親?
殷荔屏住呼吸,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聲響,生怕周故棠會突然低頭看着她。
“那你派人盯好謝随琳。”周故棠吩咐,“她的前夫要是出現,就立刻彙報給我。”
林忽烨嗯了一聲,然後雙方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而殷荔覺得更加漫長,因為她的腳已經麻了,像有幾百個螞蟻在她的小腿上爬行。
“對了,上次在精神病院碰到的那個軍校的辍學學生今天來我的家了。”周故棠的語氣很不友好,“她妄圖勾引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打聽到我的喜好的。”
“不是我說的。”林忽烨立馬否認,“說不定人家真的對你一見鐘情了?”
“一見鐘情?我很驚訝從你口中聽到這四個字。”周故棠嗤笑了一下,“她說她想從我的手裡搞點錢花,在這裡,一見鐘情是比錢還貴重的奢侈品,我比較相信她的第二個理由。”
“這和我們的計劃沒有關系。”林忽烨語氣官方,“這是你生活的小插曲,與我無關。”
“真的與你無關嗎?”周故棠敲擊桌面的食指停止了動作。
殷荔:“……還真的與他無關。”
“我用我的性命發誓,她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林忽烨很嚴肅地回答。
“知道了。”周故棠垂下了腿,“既然如此,你把她殺了吧。”
殷荔:“???!!!”
周故棠究竟是什麼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