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荔在夜裡來到了林忽烨的辦公室。
謝随琳告訴她,林忽烨有一個私密文件夾,裡面有他重點關注病人的病例,不過謝随琳的權限無法打開它,殷荔隻能自己走一趟。
再次來訪,殷荔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他的辦公桌前,辦公室非常暗,隻有窗外偶爾滲出來的燈光。
辦公室的桌子邊坐着一個黑影,殷荔憑借着他锃亮的地中海,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是林忽烨。
“你在這裡等我?”殷荔走了過去,她的腰間别着一把短劍,不過她希望用不到。
“殷荔,我等你很久了。”林忽烨站了起來,“我治療了那麼多病人,隻有為數不多的病人越治越嚴重,而你就是其中一個。”
殷荔:“……”
她還真的是林忽烨治療過的精神病人?但她覺得自己好的很,不過精神病人恐怕大部分也不覺得自己是精神病人。
“你之前認識我?”殷荔問。
“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林忽烨盯着她,“那你還記得沈側嗎?”
“我知道沈側,但是他現在已經被執行量子極刑了。”殷荔雖然恢複了之前的記憶,但是對沈側隻有模糊的印象,她記得他是她的老師,這個人在學校是她反政府組織上得力的夥伴,不過也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她對他沒有太多的印象。
“你認識沈側?”
林忽烨深深地看了殷荔一眼。
“認識。”他的聲音有點嘶啞,随即又悶聲道,“他早死了,被你害死的。”
殷荔對沈側其實很好奇,作為中央研究所的副所長,已經算是功成名就了,他為什麼會死心塌地地反政府?更重要的是,殷荔對他的印象真的很少很少。
“他因為反政府而死,是為了自己的信仰,但是是不是我害死的,我沒有辦法承認,因為我對他實在是印象不深。”殷荔歎了口氣,“我想不起來和他有什麼過多的接觸了。”
林忽烨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反而轉移了話題。
“那天我和周故棠的談話你都聽見了吧。”
“你看見我了?”殷荔饒有趣味地看向林忽烨,“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揭穿我?”
“揭穿你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讓周故棠把你殺了嗎?”林忽烨哼了一聲,“你不能死,你的命很重要。”
“有多重要?”殷荔并沒有覺得自己的生命很重要,她現在失敗的一塌塗地,人生失去很多價值。
“重要到有人願意為了你活着而放棄自己的生命。”林忽烨在心裡默念,但是他沒有說出口,而是再次生硬地換了一個話題。
“你那天聽到了多少?”
“你們殺了沈楠楓,為什麼要殺了他?”殷荔問。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原因嗎?”林忽烨說話又冷淡了下來,“你連前因後果都不知道,我告訴你,你能理解嗎?”
“你可以告訴我,也可以不告訴我,這都是你的選擇。”殷荔開口,她現在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而林忽烨可以解答她的一部分疑問。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實話實說,這麼多年,你都已經長那麼大了,說話還不能圓滑一點嗎?”林忽烨突然像一個長輩一樣地開口。
“你認識我很久了嗎?”殷荔看着他,“你的語氣像是認識我很久了。”
林忽烨歎了一口氣,他的語氣很輕。
“我确實認識你很久了,因為我一直是你的主治醫生,可是後來的某一天你失蹤了,我沒有再見過你。”
殷荔在思考林忽烨說話的真實性,她現在
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中央學校的學生還是中央軍校的學生,哪一個身份才是她的真實身份?
畢竟她現在對時間線存在疑惑,究竟是有兩條時間線還是她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你認識我時,我幾歲?”
“十五歲,當時你在中央學校讀書,你的班主任是沈側。”林忽烨看着殷荔,在聽到沈側這個名字時她并沒有太多的情緒,“那時候你和沈側關系很近。”
殷荔疑惑地擡頭,在她的記憶裡,沈側隻是她衆多老師中的一個,在學校裡他們并沒有太多的接觸,為什麼林忽烨會說他們關系很親近?
而且,在林忽烨的描述中,她是中央學校的學生,那為什麼現在她的身份屬于中央軍校?這中間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