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數、機緣,還有本君。”
“和你有什麼關系?”
“本君動了你的天數,便成了你的機緣。”
“沒有你便沒有我嗎?”
“會是不一樣的你。”
“那我如今幾歲了?”
“三千歲。”
“三千年的時間我在做什麼”
“沉睡。”
“那我為什麼醒來?”
“本君讓你醒來?”
“你是如何看我的?”
“可愛。”
“那我是孩子嗎?”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
酒意愈發濃了,千阙倚在羽嘉身側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
“為何不讓我做你的徒弟?”她分明還介懷着,十分的介懷着。
“你想做我的徒弟?”
“想。”
“隻想做徒弟?”
“想。”
“待你飛升時,若還想,本君便收你做徒弟。”
“想。”
......
滿船清夢壓碎星河。
小船随風蕩漾時,千阙暈暈乎乎。
流星劃過時,她得了一個極大的承諾,讓她眩暈的、發熱的承諾。
有了歸處,來處如何她便不在意了,也不願深究了。
她找到了自己歸處。
羽嘉便是她的歸處。
……
早一日飛升就能早一日做神君的徒弟,千阙有了盼頭,第二日便找青鸾學起法術來。
練習呼風喚雨時把老頭的菜地淹了,被老頭拿着棍子追着滿山打。
練習避水訣,把自己嗆個半死,連帶着一池子水蓮蔫了半個月。
頭一次引雷,把青梧宮的一處偏宮殿劈毀了,被神君大人罰去北山思過,整整一年。
學習禦火時,燒了栩無離的衣角,連老頭的胡子都差點遭了秧,躲在神君寝殿裡避難,死活不敢出去。
對着羽嘉練習昏睡訣,結果法術反彈,自己昏睡了半個月;
學習目之千裡、耳聽八方,整日了偷偷窺探自家神君隐私,被小懲一番,眼睛腫了十來日;
學習障眼法,變成羽嘉的樣子在東市走了一遭,整個東市的商販沿街跪了十裡,呼天嗆地的感歎十萬餘年來可算是再次見到自家神君天顔了。
......
千阙這法術,每日裡那是起早貪黑的修煉。
兩百年,就這樣過去了。
整座神山上下,日日都在渡劫。
......
羽嘉一項認為孩子不能管教的太規矩,要活潑、要爛漫、要可可愛愛才好。
況且她還一直介懷着千阙十二歲那年,因着自己被困昆侖鏡,害她吃了許多苦,彼時,她連性子都變沉穩冷漠了許多。
如今她沒了之前的記憶,便有了從頭來過的機會。
所以每每千阙闖下禍來,羽嘉雖不曾袒護過,卻也從不未嚴厲斥責過。
千阙越來越不像曾經的千阙,可越來越像個明媚的仙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