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原先在樓下已經将自己哄好了,結果上樓的這麼點時間裡又東想西想,把自己想郁悶想生氣了,現在瀕臨爆發。
兩個人的麥都摘掉了,加上有一道門的阻隔,房間裡的收音設備隻能錄到嗡嗡的聲音,想說什麼都不會被人知道。
秦琛直直地看着他,控制着情緒,問:“我是誰?”
樂初白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秦老師。”
“我難道沒有名字嗎?”
“……秦琛。”
分開七年後的第一句“秦琛”。
聽到了卻沒有絲毫快樂。
秦琛又問:“我們高中是同桌,對嗎?”
樂初白一愣:“是。”
“我們談過戀愛,對嗎?”
“……是。”樂初白忍不住問,“你到底要說什……”
“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秦琛驟然打斷他,語氣加重,壓着樂初白肩膀的手也不自覺用了力,眼底卻是慢慢浮起一點水汽,“為什麼說記不清!”
“我……”
“一句記不清就想抹掉我們之間的所有?和我在一起過讓你很丢人嗎?”
秦琛靠他更近,幾乎要将樂初白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讓他無處可逃,接受自己的盤問。
相較于秦琛的惱怒,樂初白可謂是出奇的冷靜,神色漠然地說:“那你是要我在攝像機面前,說我們曾經談過戀愛嗎?”
樂初白動了動肩膀,秦琛的手已經洩了勁兒,很容易掙脫。
他終于有機會将惱人的頭發撩到後方,将秦琛看得清清楚楚。
莫名的像一隻受傷的漂亮狐狸,微微低着腦袋,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樂初白的問題,氣得在咬自己的下唇。
“本來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曾經是同學,我也不想因為節目播出後被人扒出以前的事情。”
秦琛擡眼看他:“我又不怕。”
“不論是不是與你有關的,我都不想。”樂初白道,“我不喜歡我的高中生活,明白了嗎?”
“不過既然現在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我隻能及時止損,不讓這些事被更多人知道。”
秦琛忽地笑道:“其實你要是多說一點,滿足了網友的好奇心,說不定他們就不會去找以前的事,你怎麼知道你含糊不清的話,不會讓他們更好奇?”
“那就算我計劃錯了。”樂初白說,“反正我們隻在這三個月内會見面,以後還是保持之前的關系比較好。”
“什麼關系?”
秦琛近乎直白地盯着他。
樂初白側開臉,很輕地說了一句:“就和之前一樣吧。”
等節目全部結束後,就不要再見了,對他們來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怎麼,想和我一刀兩斷?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樂初白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讓秦琛感到更加怄氣,嗤笑道:“我們以前,可不隻這一種關系。”
“你想回到哪種關系?”秦琛問,“陌生人?同學?還是……”
秦琛逼近,低聲道:“這種關系?”
說完他便擡手扣住樂初白的後腦勺,手指插進頭發中,使了一點勁兒,迫使他仰頭。
對面牆上的燈光晃到樂初白的眼睛,刺激得他閉上了眼。
下一秒,嘴唇猝不及防覆上一點溫熱。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觸感和氣味,直接将樂初白拽進記憶的漩渦。
心髒像是瞬間停跳了一拍,再次跳動時強烈且震耳,樂初白霎時間睜開眼睛,對上秦琛深沉的視線。
方一貼上樂初白的唇,按捺不住的情愫就開始蔓延,讓秦琛不滿足于此。
多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現在這一點接觸連望梅止渴都算不上。
置于樂初白臉側的手慢慢向後,指尖輕輕地滑過他的耳廓。
他對樂初白身體的敏感點太清楚了,隻需要這麼一個動作,樂初白便瞬間打了個顫。
趁着這個間隙,秦琛輕而易舉地撬開他的牙關,更深地吻了下去。
這個親吻不算溫情,秦琛親得毫無章法,更像是單純的發洩。
過了一會兒,秦琛喘着氣松開他,樂初白還沒從眩暈中回過神來,眼神空洞而迷茫。
唇角被面前的人不輕不重地抹了一下,樂初白對上他的眼睛,比方才更黑更幽深,然後他看見秦琛又一次靠近。
即将再次吻上時,樂初白終于清醒,一把推開了他,思緒混亂地逃離了被人侵入的庇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