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電梯轟隆轟隆的爬上了九樓,梁秋白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兩個人進了屋,還沒來得及開玄關的燈,肉包就像是聞見了魚味兒似的撲了上來。
梁秋白抱着貓咪進屋,關門出來時,就看見林不殊将魚放在廚房的竈台上,站在客廳換衣服。
對方身上還穿着稍顯正式的西裝,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剛從會議上下來。
梁秋白挑眉,“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林不殊将西裝外套放在一旁的衣服架子上,解開襯衣的袖扣邁步沖着他走了過來,“醫院那邊有病人鬧事。”
梁秋白:“鬧事?”
林不殊擡眸看了梁秋白一眼,屈指推了推眼鏡:“沒事,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
梁秋白:“誰在擔心你?”
林不殊輕笑了一聲,沒跟人計較起身去廚房忙活去了。
等飯做好,差不多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梁秋白抱着貓,餓的差不多能把肉包給吞了,肉包許是看出了梁秋白兩眼放光的眼神,沒敢在對方身邊呆,跑到桌子下面等着自家主子投喂。
然而林不殊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夾起來的第一塊魚卻是放進了梁秋白的碗裡。
梁秋白看着肉包一臉怨念的眼神,将魚又放在了對方的小碗裡。
林不殊:“明明是給你夾得。”
梁秋白:“這是你的貓還是我的貓?你都不怕肉包餓瘋了,半夜起來把虐待它的主子給宰了。”
林不殊:“不怕。”
林不殊重新又給人夾了一筷子:“大不了,晚上我睡你那兒?”
梁秋白被嗆了一口。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梁秋白咳了兩聲起身去開門。
“沈哥。”
大門打開,門外站了個胖子。
胖子名叫金石山,是這間房的房東。
當初梁秋白剛剛下山那會兒陰差陽錯救了人一命,後來他才知對方是隔壁特别行動處的人。
梁秋白不想跟玄門那群人交際太深,所以當初租這間房子的時候化名沈秋。
梁秋白抱着手臂靠在門上,有些好奇的看着對方,“你怎麼有空來這兒了?”
據他所知,昨夜南苑小區鬧鬼的事情應該夠他們行動處忙活一陣的了,這會兒過來怕不是沒什麼好事。
“我在這兒附近查案呢。你今天沒去店裡?”胖子說着探頭朝着裡面看了一眼,見屋子裡沒什麼異常後,長舒了一口氣。
梁秋白見狀輕挑了眉宇:“沒去,今天給自己放一天假。”
胖子:“也行,你平常一個人在店裡也挺忙的。”
就這麼聊了兩句,胖子就聞見了滿屋子飄飛的菜味兒,他樂呵呵的推開門道,“呦,你今天這麼早吃飯呢,正好我還沒吃飯呢,趕巧了不是……”
梁秋白瞧着胖子臉上跑出的滿頭大汗,沒打算讓人進來,哪知道胖子夾着公文包擠了進來,梁秋白歎了一口氣将門關上,剛轉過身卻是看見胖子的腳步停在了原地。
梁秋白挑眉:“怎麼了?”
他順着胖子的視線朝着屋子裡一看笑道:“我說到底你是房東還是他是房東,怎麼每次你看見林不殊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胖子壓低了聲音湊到梁秋白的耳邊低語,“沈哥,我不知道啊,就是……就是莫名的腿抖……”
梁秋白:“……”
家裡多了一個人說話有點不方便,胖子夾着公文包轉過身,“那要不改天……”
梁秋白伸手在對方後背上推了一把,“改什麼天?不是要進來吃飯,進。”
胖子向前猛地走了兩步,穩住身形。
他慢慢擡起頭就跟林不殊看過來的眼神撞了個正着。胖子面上一僵,笑着沖着人打招呼,“原來……原來林先生也在呢,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哈哈哈。”
林不殊擡手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不回來的早,怎麼能看見房東您呢。”
胖子陪笑了兩聲:“是是是……”
林不殊坐在椅子上單手撐着下颌,掃了一眼牆上挂着的日曆,“我記得今天好像才月中,來收房租?”
胖子:“不不不。”
胖子抱着公文包像是罰站似的站在了一旁,他朝着坐回餐桌旁的梁秋白看了一眼,沖着兩個人解釋出聲,“這不是……這不是昨天隔壁南苑小區出了事,這離得近,就想着過來看看提醒二位最近出門的時候注意安全,回頭要是遇見了什麼……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記得第一時間聯系我。”
梁秋白聽着胖子的話輕挑了眉宇。
兇祟身上都有陰氣,所過之處會有異常。如果他猜的不錯的情況下,胖子剛剛應該是追着那東西從南苑小區跑來的。
梁秋白怕胖子說多了吓着他的這位室友,剛想要開口送客,門外的樓道内突然響起了‘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不好了。”
“有人墜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