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先生把她們帶到了院長的屋子前。
院長姓賀,名為賀宏遠。家中也是一方望族,祖上還出過女将軍,對待學子那是一等一的好,不管學生成績如何,他都是一視同仁的,也極受學生們愛戴。
周錦悅心态平穩,也很喜歡這位院長,況且她本來就是要找院長告狀的,所以沒有什麼意見。
就是......
周錦悅看着她左前方的白瓊意,她好像一點也不慌,難道她猜錯了,這事背後沒有她的推波助瀾?她擰了擰眉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老先生先讓她們在門外等候,自己先進去。
周錦悅和白瓊意在外面站着的時候,白瓊意朝她一笑:“昭和好膽量,這種事情竟也敢拿到大庭廣衆之下來說。”
周錦悅淡然一笑:“可若是不說,我的名聲就毀了。況且我沒做,沒做的事情不能認。”
“是麼?可妹妹有沒有想過,惹事鬧大了,對妹妹的名聲也不好呢。”
周錦悅看着她:“淑和郡主說笑了,郡主乃天潢貴胄,我豈敢做郡主的妹妹。若是能證明我的清白,總比受了這窩囊氣強。”
白瓊意似笑非笑:“說的也是。”
她似乎沒有驚慌的樣子,臨近這個時候,白瓊意反倒平靜了許多。
這不由得讓周錦悅暗自皺眉。
白瓊意要麼是真的沒有參與,要麼就是有後手。
沒多久,屋子裡面就傳來院長的聲音:“你們也進來吧。”
二人對視一眼,推門進去了。+
賀宏遠的年紀并不算很大,四十不到的樣子,看着和和氣氣的,此時坐在正廳主位:“周同學,你勿要擔心,此事書院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若是查出來是誰在嚼舌根子,我定然不會饒恕的。”
賀宏遠安撫萬周錦悅,又轉頭對白瓊意說道:“白同學,事情我已經大概了解了,可否請你把那兩個人的特點在詳細描叙一下。”
白瓊意倒也不慌。先行了一個學生禮,把事情娓娓道來:“先生,學生和王媛今天在書院門口碰到的,一起去淨室的路上聽見有另個侍女在說話,其中隐約說到季師兄。”
“我和王同學沒有聽真切,平時對季師兄的才學仰慕的緊,就想湊近了打聽一下,問問季師兄什麼時候會來書院。”
“不巧後面竟還聽到了周同學的名字,後面更是扯出了私情一事,我們是無意中聽到的,發現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便匆忙走了......”
周錦悅在一旁靜靜聽着,這話說的似乎沒有漏洞。
季承平再怎麼無恥,面上也是一派的光風霁月,還是上一屆的狀元郎,學識和樣貌都無可挑剔,也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因此在書院的人氣極高。
賀宏遠安靜地聽完,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倒是一旁的李老先生是否不悅:“我們書院竟然有如此多嘴多舌之人!”
賀宏遠沉吟片刻:“也是巧了,季同學今日正好過來像老夫拿牌子借書,此刻應該還在藏書閣,我讓人喊他過來。”說罷,又叮囑門外的書童:“南木,你請女院和男院的管事都過來吧。順便打聽一下,這流言都傳成什麼樣子了,讓他們及時處理。”
書童拱手離去。
周錦悅垂下眼睛,是挺巧的,季承平那厮竟也在這裡。
至于是真巧,還是特意在這裡等着她,那就不知道了。
*
而這時男院的博文齋内,也不太平。
地上躺着兩個人在“哎呦哎呦”的叫喚,一邊叫喚一邊互相攙扶着起來,還不忘和夫子告狀。
地上倒了兩排桌椅,課本和筆墨紙硯撒了一地,歪七扭八的書桌後面站着的人赫然就是陸裕川。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上課的時候,來上課的潘夫子正臉紅耳赤的指着陸裕川的鼻子罵。
“你說你,逃課也就算了,居然還毆打同窗!小小年紀不學好,我定要和你父親好好談談!”
陸裕川不知是聽到哪個字眼,臉色從淡漠蓦然變成了冰冷,就那麼看着潘夫子,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潘夫子從這個學生眼裡看出了滿不在乎,不由得更生氣了,呵斥道:“出去罰站!”
傅傑今日來得晚了些,本想偷摸從後門混進去的,不料進來就聽見這句話,他擠到前面,一臉不滿的說道:“先生,您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憑什麼罰他?!”
潘夫子問道:“這二人的傷是不是他做的?這桌子是不是他弄倒的?還是說這二人在撒謊,人不是陸裕川打的?”
傅傑:“......就算是,那也應該問問緣由,而不是青紅皂白就認定是他的錯!”他剛剛雖然不在場,地上這些怕真是二郎幹的,但他相信二郎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不管什麼緣由,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他們二人待我問清楚了自會責罰,現在,你出去!”潘夫子會問清楚,若真是那兩人不對,他也會責罰,但陸裕川的态度極不端正,也不得不罰。
正在這時,南木到了,他身邊還跟着男院的管事。
兩位管事是過來打聽流言的事情的,見此番情景,不禁低聲問了一句正在打掃的仆從:“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