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裕川站在原地,看着周家的馬車走了遠了,才摸了摸臉,嘴角牽出一抹笑意。
“二郎,你在幹嘛,還不來幫我一把!”楊逸明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手扶着一個醉鬼,才剛剛從酒樓挪出來,剛剛下樓梯險些沒把人摔下去,出來看到陸裕川居然就這麼站着,也不知道搭把手!
陸裕川回神,大步走過去,接過傅傑,把他扔上馬車:“他們怎麼總是這樣,自己的酒量自己不清楚啊,酒量一般也不知道少喝點。”
楊逸明這才輕松了一些,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還沒消氣:“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我給你行方便,你怎麼不知道幫着點我呢?一點都不自覺。”呵,虧他還給他們倆創造機會,姓陸的的報答方式就是把兩個醉鬼扔給他一個人?
“好了,我知道,這樣,我負責把他們兩送回去。”陸裕川說道。
“行,你說的啊,那我不管這兩人了。”
陸裕川點了點頭:“當然,你快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
“這還差不多。”楊逸明滿意的把王琸也扶上馬車。
陸裕川笑道:“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楊逸明歇息了一下,卻沒有動身,而是看向了街上不遠處的一個方向。
陸裕川也看過去:“怎麼了?”随即便看到了握着糖葫蘆的季承平,眼神陰鸷的望着周家馬車離去的方向。
陸裕川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季承平很快就發現有人在看他,他回視過去,變回了那個溫文爾雅的公子,朝他們一拱手,往隔壁一家成衣鋪子走去。
“二郎,這個季承平不懷好意,你和昭和郡主要小心他。”
陸裕川點頭:“嗯,我知道了。”轉頭說道:“你快回去吧,這街上的燈都亮起來了。”
楊逸明見他心裡有數,也不多言,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這兩人就交給你了。喝這麼多,回去鐵定要挨罵。”他話是這麼說着,但馬車下一刻便揚長而去了。
陸裕川搖搖頭,上了傅傑和王琸的馬車。
周錦悅此時和正和周錦妍兩人瓜分了那包霜球,一點也看不出有醉酒的症狀。
周錦妍也喝了不少,但還算清醒。現在在他們幾人面前幾乎已經不在乎形象了,把霜球咬的咯吱響,一邊嚼一邊問:“姓陸的過生辰你準備送什麼禮物?”
“你就知道我要給他過生辰了?”
周錦妍“切”了一聲:“裝什麼裝,還能瞞過我。”
“嗯,我要給他準備驚喜。”
周錦妍好奇道:“什麼驚喜?”
周錦悅卻不再說了:“你去和傅傑要一下陸裕川外面那個小院的鑰匙,但是不要和别人說他把鑰匙給了我們。”傅傑、王琸幾人都有鑰匙。
“為什麼是我去說?”
周錦悅笑眯眯的給她喂了一顆霜球:“因為你是他的親表妹啊,我和他不對付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實自己去也行,就是可能會遭到一些刁難,還是讓阿妍去吧,傅傑惹不起阿妍這個表妹。
“行吧。來,在給我一顆。”周錦妍滿不在乎的說道,順便讓周錦悅再給她喂一顆。
*
他們放假的時間不算早,沒多久就到了臘八那天。
對于大乾人來說,臘八不算是個特别大的節日,但也要祭祀先祖,祈求豐收吉祥。
這天一大早,安遠侯府上上下下就開始忙碌起來了。丫鬟婆子灑掃庭院,主人家準備着祭祀的事宜,中午的粥更是品種多樣,都是周府幾個夫人太太親自熬的。
周錦悅等未成年的女孩子,便不需要親手熬粥了,隻是年關将近,開春又是舅母生辰,這次她不回外祖家,自然要提前備好禮物。
周錦悅雖是不愛這些人情事故,但該知道的,王媽媽也都告訴了她,她有心請教,傅芝樂得多和繼女親近,也願意手把手的教她,順帶教一下那個整天跳脫的親閨女。
外祖家送過來的東西太多,除了外祖母,表哥舅母他們還有單獨送的。
周錦悅便從庫房挑了一些上好的物件,分門别類的讓下人用禮盒裝好,她自己又把提前做好的絡子和鞋子、抹額等一些親手做的物件都裝進去,算是做小輩的一點心意;又去街上挑選了一些京中流行的首飾,把那些時興的首飾花紋、衣服樣子裝訂做成冊子,一起送過去。
她外祖家有錢,倒也不必都買好了送過去,把花樣給他們,家中的鋪子手藝興許還更好些。還有皇後姨母那裡,也要準備一些禮物隻是姨母就在京裡,倒也不必提前送。
周錦悅提前一天就開始準備這些東西了,趕在臘八節中午之前弄好。
午膳自然是吃臘八粥,粥的品類多種多樣,說是粥,但也極為精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