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吃過早飯,李宅迎來了兩位客人。
白雨眠帶着玉書駕着馬車,拿着遠行的包袱來找李新月。
馬車停在李宅門口,白雨眠從車内下來,玉書上前敲門“李姐姐在家嗎?”
一聽是個陌生的聲音,李新月趴在門縫向外看。看到玉書俊俏的模樣,李新月心想:這不會是曉輕寒的弟弟吧,好俊啊!
打開門,李新月站在門裡打量玉書,真是越看越喜歡,好想掐他的臉啊。想着想着,李新月直接上手,在即将碰到玉書臉的時候,白雨眠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你幹嘛?”
李新月尴尬的收回手“沒……沒幹嘛……”
玉書咧嘴壞笑“李姐姐是不是想捏我的臉啊?”
嗯嗯!李新月瘋狂點頭!
玉書把臉湊過來,李新月伸手,即将碰到的時候,玉書突然閃身從她身邊跨進院中,背對二人喊道:“李姐姐你要是摸了我的臉,有些人就該黑臉咯……”說完笑着跑開了。
門外白雨眠向李新月介紹“那是玉書,和吳憂一樣是我的朋友兼手下,之前一直在外邊,這幾日回到盛京。”
“哦!那你們來我家做甚?”李新月沒摸到玉書,很不甘心。
白雨眠指了指身後的馬車“邀你去桐縣。”
“桐縣?去那兒幹嘛?”李新月對那裡的感覺很不好。
“去找劉素娥!”
“什麼意思?”
“你難道不想親眼看到她的冤情平反,我特意叫玉書來助我們下到崖底,找尋劉素娥的屍骨。”
“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
白雨眠沒回答,看了看院裡“你就不能讓我進去說話?你這待客之道到底是跟誰學的?”
說完就自顧自往裡走,李新月隻能跟上。
千面叟還在刻皮影,看到白雨眠把他拉到身邊,拿一張皮影給他看“小白,你看這個皮影跟你像不像?”
玉書湊過來看熱鬧“前輩,你真是神了,這個皮影那種孤傲的感覺,簡直跟我家公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千面叟笑的很開心“小娃娃,你說話老夫愛聽,你家公子哪兒都好,就是這張臉,太冷咯!”
“前輩,我不是小娃娃,我叫玉書。”
“玉書……不錯,好名字!”
“前輩,你能幫我刻一個嗎?”
“想刻什麼?”
“刻一個奶乎乎的小狐狸,毛很順,很好摸的那種。”
千面叟看看玉書,腦中就有了一個玉書版的小狐狸“好,老夫給你刻!”
二人說說笑笑的功夫,李新月已經收拾好行裝,走到師父身邊“師父,我去桐縣幾天,你乖乖呆在家裡别亂跑。”
“知道了。我在家給小玉書刻皮影。”
“謝謝前輩,愛你!”玉書給了千面叟一個大大的熊抱。
三人向千面叟辭行後離開。
玉書駕車一路西行,去往桐縣。
白雨眠和李新月坐在馬車兩側,分别看着窗外的景色。沒人說話,車内的空氣異常安靜。
玉書一邊駕車,一邊豎起耳朵聽,可惜什麼也聽不見。百無聊賴的他唱起了小曲。
李新月對白雨眠說:“玉書這孩子,很可愛,你最好離他遠點,省的以後跟你一樣,冰塊臉。”
白雨眠回頭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那你也離我遠點,免的被我凍壞了。”
這個冷笑話李新月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之後哈哈笑起來。她掀開車簾,拍了拍玉書“玉書,你剛才聽見了嗎?你家公子會講笑話啦,一個和他一樣冷的笑話!”
玉書停下馬車,回頭很誠懇地看着李新月“李姐姐,你要不就從了我家公子吧,他隻有在你身邊,才像個人。”
“玉書!”白雨眠聲線陰沉,眼神幽暗。
玉書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可他說的是實話啊。
“誰敢高攀你家公子,不怕被凍死?!”李新月原本想以一個冷笑話結束這尴尬的對話,沒想到,三人就此陷入沉默。
玉書重新駕車,白雨眠斜靠着假寐,李新月規矩坐好。
馬車又行了一會兒,李新月突然“诶”了一聲,她拍了拍白雨眠,後者懶懶地睜開眼“怎麼了?”
“你怎麼沒叫輕寒,這麼難得出遊的機會,不帶他,他會不會不高興。”
“我們要去懸崖底,他不會功夫,恐有危險,就沒叫他。”
“說的也對,别說,你還真挺會替他人考慮的。”
“多謝誇獎!”白雨眠再次閉眼。
馬車行至山間,忽然一陣風吹來,風中帶着陣陣花香。
“白雨眠,你快看!”窗外大片大片的花瓣在風中飛舞,李新月伸手去接,花瓣在她手中旋轉起舞,她的指尖也在花瓣上跳舞。她臉上的笑意也感染了白雨眠,他也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玉書,停車!”
“籲……”玉書停下車,李新月有些詫異地看向白雨眠。
白雨眠拉起她的手,二人下車,迎風而立,飛舞的花瓣在他們周身環繞。
李新月開心的接着花瓣,與它們一起起舞。
李新月绯紅的衣衫在粉色的花瓣中異常顯眼,她就像花中仙子,帶領花瓣們翩翩起舞,白雨眠不由得看癡了。
玉書用粘字訣,将他附近的花瓣聚攏收集,大喊一聲“公子!”便将花瓣朝白雨眠扔去,白雨眠抽出腰間軟劍在花瓣群中纏繞輕挑,接着他運起内力,将花瓣刻入對面的山體上,堅硬的岩石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用花拼成的“月”字。
李新月看到後,臉有點燙,紅紅的,用手幫臉頰降溫,她嬌嗔道:“你寫個月字,是想讓大家知道,是我幹的嗎?”
看到她洋裝生氣的表情,白雨眠的心竟然有一絲悸動,他并不讨厭這種感覺,相反,他想看到更多她臉紅的表情,于是接着逗她“你這麼說,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