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衙門的告示牌前,那裡圍了好多人,大家七嘴八舌讨論着各種告示。
三人擠到最前面查看,本就地方不大的告示牌貼了大大小小數十張告示,有捉拿通緝犯的;有懸賞尋找失物的;還有頒布今年新政的。找了一圈,三人才在角落裡找到了那張“翻案告示”。
上面寫着:盛曆二百一十九年所判劉素娥不守婦道案實屬冤案,今為其正名,還其清白。桐縣縣衙宣。
李新月不禁感歎“這寥寥幾筆就草草了結了劉素娥的一生。她若看見不知作何感想。”
白雨眠站在她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說:“她會欣慰的,至少有人相信她,肯為她翻案,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你說的對,她最想要的一直都隻是信任。”
三人看完告示,回客棧。
吃晚飯的時候,他們看到街上多了很多精心打扮的青年男女。
李新月很好奇,問小二道:“小二哥,這街上怎麼這麼熱鬧?”
“今天是我們桐縣的‘彩衣節’。傍晚時候大家都會去城中央的彩衣戲台,在那裡比比看誰穿的衣服更好看。”
“衣服好看?都是自己做的衣服嗎?”
“曾經是,現在大家都是買成衣,也就相當于比美大賽了。”
李新月和玉書紛紛點頭“原來如此。”
白雨眠見她很有興趣,就問她:“你也想去湊熱鬧?”
她搖搖頭“不想!”
“為什麼?你明明很感興趣啊。”
“不想就是不想!”
白雨眠好看的眉皺到一起,不理解女人的心思,到底在想什麼。
玉書在一邊偷笑,自家公子還是不了解女人啊。讓我來點撥一下他。
玉書湊到白雨眠耳邊小聲道:“公子,比美大賽,你去了,怕是又要多幾個瓊芳了。”
聞言白雨眠嘴角含笑大聲說:“那我還真要去見識一下!”
“你敢!”李新月啪的一聲把筷子摔在桌上。
白雨眠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轉身就往出走。
“你要敢去,就别回來了!”李新月說完狠話,轉身上樓。
玉書趕緊跟上,女主子可千萬别有個什麼閃失才好。
白雨眠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弧度,心裡甜甜的。
李新月回到房間,用力關門,趕上來的玉書結結實實吃了個閉門羹。
他小心翼翼地敲門“李姐姐,你千萬别氣壞了身子啊!”
“我沒生氣!你走!”一個枕頭朝房門砸去。
“公子他隻是開玩笑的,你别當真!”
“你不要提他,再提他,你也走!!!”李新月氣的面紅耳赤,雙手叉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裡想了千百種等白雨眠回來收拾他的情景。
僅一盞茶的時光,門外就傳來了白雨眠的聲音“新月,開門,我回來了!”
聽到他聲音的一刹那,她的心漏跳了一拍,還是嘴硬的回道:“我不是說了,你去了就别回來了嘛!”
“我給你帶了好東西,你先開門。”屋裡人沒回話,他再說:“我剛才是給你買東西去了,沒去那什麼比賽,你開門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李新月打開房門,看到了兩個紗帽。
他幫她戴上一個,另一個自己戴上,并把兩個紗簾全放下來。
李新月疑惑問道:“這是做什麼?”
“你不是想去湊熱鬧嗎?這樣别人就不會看到我們的樣子,也就不會有什麼瓊芳了。”
李新月撥弄紗簾“你戴就好,幹嘛給我也弄一個?”
“别問,戴着就好。”他一把抓住她撥弄紗簾的手,握在手裡,牽着她往樓下走。
玉書跟在後面,望着自家不争氣的公子,他給李新月也整個紗帽不就是不想讓别人看她嘛,小氣男人!果然在情字面前即使曾經是冰山也會變成大醋壇子。
三人随着人群來到彩衣戲台,那裡已經圍滿了人。怕其他人擠着李新月,白雨眠将她牢牢圈在臂彎裡。玉書則負責在前面開路。
偏心的白雨眠隻買了兩個紗帽,苦了玉書一路上被人追着看。
不時有年輕女子走到他身邊,想邀他上戲台。搞得玉書用衣袖擋臉,回頭瞪了白雨眠一眼“公子,你下次能不能想着我點兒!”
“你不是自認風流?如今這場面,你應該很喜歡才是。”
“你才風流公子呢,我那是肆意灑脫!”
“難道不是一個意思?”
“你!公子,你不仁别怪我不義!”
玉書兇狠的眼神,吓得白雨眠牢牢抓住自己的紗帽。“你想幹嘛?”
“打蛇打七寸!”說完,玉書一個漂亮的鹞子翻身上到戲台中央。
此時主持人正在宣讀比賽規則,沒想到這位俊俏小哥自動送上門來。台下的女子看到這個清朗俊俏,武功又好的小公子,紛紛露出愛慕的神情。
有位姑娘直接将自己手中的花朵朝他扔去,有了第一人帶頭,後面的花朵如雨點般落在台面上,并迅速鋪滿。主持人樂的合不攏嘴,走到玉書面前問他:“這位小哥姓甚名誰啊?”
“我叫玉書。”
“玉公子,看着不像本地人,可是來遊玩的?”
“是的,陪我家公子來踏青。”
“哈!哈!哈!原以為玉公子這般人物必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公子,沒成想您家公子另有其人,妙哉妙哉!不知我們可有幸一睹貴公子的風采?”
“他就在那兒!”玉書等的就是這句話,沒有絲毫猶豫,指出了白雨眠的位置。
衆人目光所及之處,哪裡有白李二人的身影。
玉書在台上暗罵“狡猾的狐狸!”
主持人沒看到人,接着問他:“玉公子,你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