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白雨眠沒理會她的抗議直接将信紙塞入竹筒内,吹響暗哨,将信筒交于來人。
他重新鋪好紙張,揮毫潑墨先寫了個白字旁邊又畫了個桃心再旁邊畫了個箭頭最後面寫了個月字。之後落款處寫了一個大大的“眠”字。
寫完後他眼中盈滿笑意仔細審閱,之後疊好交給李新月。
李新月接過宣紙打開,看到裡面的内容會心一笑,“還記得當初咱們兩個異口同聲說‘不好’沒想到現如今你居然學起了玉書。”
“我當時是說他畫的不好,沒說内容不好。”
“哦?是嗎?”
“是啊!白心向月,白首相約,也多虧玉書提點,我才能正視自己的心,好好愛你!”
“肉麻!”李新月嘴上說着肉麻,手裡卻把那張紙疊好貼身收藏起來對他說:“之前你送的‘白雨眠’貌似遺失在活閻羅的船上了,這個就當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吧,我會好好保管的!”
本是欣喜的話聽在白雨眠耳中卻不是滋味,原來我從未送過你禮物嗎?他的眼神漸漸暗淡,裡面充滿了懊悔與自責。
第二天,白雨眠三人收拾好行裝向榮城出發。
與此同時,玉書也到了南疆。
“籲……”玉書翻身下馬,取下馬上的行李,拍拍馬屁股讓它回到來處去,南疆這個地方,能别來還是别來的好。
望着城門樓上方方正正的“南疆城”三個字,玉書伸了個懶腰,痞痞的笑了一聲“南疆城,玉書小爺回來了!”
他話音剛落,數十支箭矢就朝他射來。
周圍的人群迅速四散開來,遠離這位“瘟神”。
而他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那些箭矢分毫不差落在他面前,圍成一個扇形。
接着那些箭矢竟然從尾部炸開,從裡面冒出一朵朵鮮花。
這時十來個打扮短小精悍的少年從城樓上飛身下來,取下箭矢上的花,恭敬地獻給玉書,并高聲山呼“恭迎二當家回城!”
玉書看着眼前花裡胡哨的歡迎儀式,大步上前揪着一個少年的耳朵大聲斥責他“葫蘆,這又是你搞的,是不是?”
“二當家,耳朵,耳朵要掉了!”葫蘆的耳朵很疼但他不敢打掉玉書的手隻能呲牙咧嘴地護着耳朵。
“掉了才好,反正也沒啥用!”
知道玉書是嫌他們大費周章搞這些,但他們就是想這樣歡迎他,歡迎他們心中最最崇拜的二當家。
“當然有用,留着它還要聽您吩咐呢不是。”葫蘆一邊打着哈哈,一邊手一揮,其他的少年們直接把玉書擡了起來,還大聲喊道:“二當家回來了!二當家回來了!”
玉書也懶得和他們計較,雙手放後頸上,仰頭看天,嗯,今天的天氣确實不錯!
玉書進城之後,直奔錢九的店鋪,走了進去。
錢九是做藥材生意的,在這裡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買不到的藥材。
夥計看到進來的貴客,客客氣氣地詢問“客官您……”
“你是新來的?”夥計的話還沒說完,玉書就打斷了他。
“是,之前的夥計他媳婦生娃了,我是來替班的。”
玉書沒理他,一直往内堂走。
“诶……這位客官,裡面不能進!”夥計伸手攔他。
玉書回頭冷冷看他一眼,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去叫錢九出來!”
夥計以為來了硬茬,趕緊進去喊救兵“老大,老大,快出來,有人鬧事!”
“誰這麼大膽子敢在老子地盤撒野!”人未至聲先到,錢九聲如洪鐘從内堂出來。
打眼一瞧來人是玉書,立馬照着夥計屁股就是一腳“你個不長眼的東西,敢說我兄弟是找茬的?!”接着一把抱住玉書,他高玉書将近一個頭,又身材魁梧,直接把玉書抱着雙腳離地。“玉書兄弟,你可算回來了!”
“錢九,放我下來!”
“哦!”
錢九剛放下他,玉書就直直進了内堂,往後院走去。
“玉書兄弟,你等等我!”錢九在身後追趕他。
站在院中央,玉書問:“紫兒在哪裡?”
“那裡!”錢九指着最裡面的房間,拉着他的胳膊“兄弟你别急,她暫時沒事!”
玉書甩開他的手,徑直往紫兒的房間走。
一進屋就看到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紫兒。他看着她,身體最柔軟的地方有些疼。
紫兒聽到動靜,手下意識地抓住被子,聲音顫抖“錢九哥是你嗎?”
玉書雙手握拳,用力到可以聽見骨節碰撞的聲音。
沒聽到動靜的紫兒又問了一遍“是你嗎,錢九哥?”
玉書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輕咳一聲“咳……紫兒是我!玉書!”
“玉書!”紫兒聽見他的聲音,連忙掀開被子下床,看不見的她想穿鞋下床,可摸到床邊再往下摸的時候,手一滑,整個人掉了下來。
“紫兒!”玉書趕緊跑過來扶起她。
紫兒顫抖的手摸索着身邊的人,确認身份般把他從頭到腳摸了個遍,之後停在他的臉上仔細感受。
确認了他的身份,紫兒開心地撲進他懷裡“玉書真的是你!”
握緊她的手,玉書滿是心疼地說:“是我,我來看你了。”
“你能來看我,真好,可惜我看不到你現在的樣子,不知道你變了沒有。”
“沒有!我們才分别多久,哪兒那麼容易變。”說完把她扶起來坐回床上。接着說“錢九是怎麼照顧你的,讓你受傷不說,居然連個使喚丫頭都沒有!”
“你别怪他,錢九哥人很好的,要不是他,我可能都客死異鄉了……”說着說着紫兒的眼淚就順着臉頰流到玉書的手上。
玉書替她擦幹眼淚對她說:“你别怕,我給你看下眼睛,說不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聞言紫兒激動地拽着玉書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牢牢握緊“真的嗎?我的眼睛真能治好?”
“我會竭盡全力!”
“好,我相信你!”
玉書扶紫兒躺下,扒開眼皮仔細檢查雙眼。接着又按按她的頭,之後為她把脈。
檢查完畢,玉書溫柔地對紫兒說:“紫兒,你的眼睛是血塊壓迫了頭裡面的神經,我會為你施針再輔以湯藥,應該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痊愈。”
紫兒激動地抓住他的手,“玉書,我真能痊愈?真的能再看到你?”
玉書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一定能!”
紫兒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淚水。
玉書輕輕擦掉“怎麼越來越愛哭了。”
紫兒又破涕為笑。
為她蓋好被子,玉書站到她床前說:“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煎藥。”
“玉書……”
“還有什麼事嗎?”
“隻有你回來了嗎?你家公子……”
玉書沒想到紫兒心裡居然還放不下他家公子。淡淡地說:“就我一個。”
以為她會失望,沒想到她竟然安心地笑了“那就好!”
“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快去煎藥吧。”
玉書離開後,紫兒的臉上居然露出了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