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月向後靠了靠,把自己更深地嵌入他懷裡。“我,隻想呆在你懷裡,哪也不想去。”
白雨眠笑得心滿意足,把她摟得更緊,下巴搭在她肩上,嗅着她發絲的香氣,懶懶地說道:“新月,你這樣我會隻想呆在你身邊,什麼都不想做了。”
“從此君王不早朝嗎?”李新月揶揄他。
“我不是君王,你也不是貴妃,我們隻能算是‘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說到結發,咱們的發結你可收好了?”
“當然!”白雨眠按住心口的位置,“貼身收着,如生命般珍惜。”
“那,我也想到了一個地方,咱們去吧。那裡,應該也算是登高。”
“好!”她說的,他永遠隻會說好。
二人來到榮城最大的瓷器制造坊。這裡不僅自主制造瓷器,還對外讓客人自己制作,感受制瓷的快樂。自己動手做出的瓷器也更具意義。
為了方便客人,這家制造坊居然建了一幢樓,來供客人自主拉胚成型。
李新月告訴坊主,他們想做陶瓷娃娃。坊主立刻給他們安排了一位專屬師傅,一對一教學。
那師傅叫江可,人如其名。看着也就比曉輕寒大一點,一張娃娃臉,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雖是男子,生的卻比尋常女子還嬌俏。李新月不免多看了兩眼,真可愛啊。
白雨眠不動聲色地走到二人中間,擋住李新月的視線。那孩子也識趣,走在白雨眠身側,遠離李新月,為二人引路。
江可告訴二人,他們要做陶瓷娃娃,制作間在最高層。
白雨眠看着眼前這幢高樓,足有七、八丈高,位于最高層的匾額上書“瞰樓”,他不禁感歎:這老闆不簡單呐。難怪李新月會認為這也算登高。
白雨眠看着看着,就有了小心思。
江可和李新月站在門口準備往裡進,發現白雨眠并未跟上。
李新月回頭看他,那人就站在那裡看着樓頂,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不會是要……”
李新月立刻跑到他身邊,握緊他的手,把人往樓裡拽,“快走,别耽誤了時間。”
白雨眠笑得詭異,任她握緊自己的手,玩味地說:“你可要盯緊我啊,若是你随便亂看,沒注意到我,有可能我就真飛走了。”
白雨眠你個瑕眦必報的小人!李新月在心裡腹诽,我不就多看了幾眼小可愛嘛,你至于要故意耍帥回報我嗎?雖然我也愛看你用輕功,但隻能我一個人看,别人不給看!
二人拉拉扯扯,跟在江可身後,登上最高層。在這裡真的可以俯瞰全城。
為了應景,坊主還貼心的準備了菊花酒。但怕喝酒誤事,每位客官隻有一杯。
白李二人挑了個離窗近的位置,既可賞秋又可制胚,兩全其美。
江可拿來工具和泥塊,細心教導二人如何操作。
白李二人學得很快。不一會兒,娃娃已初見雛形。
江可看到二人靈犀默契,似乎沒他什麼事,便默默退到一旁,自顧自的賞秋。
白雨眠一邊給李新月打下手,一邊問道:“新月,怎麼突然想做陶瓷娃娃了?”
“這是我要給玉書的賀禮啊!”
“賀禮?”
“你不會忘了,答應玉書,要去給他主持婚禮的吧?”
“這怎麼可能忘!隻是陶瓷娃娃做賀禮,這禮會不會太輕了?”
“這是我的賀禮,不是你的。至于你要送他金屋銀樓或者古玩玉器的我不管。我隻管送我的心意。”
“咱們兩個是一體的,哪分你啊我啊的。”
李新月雕刻完一個男娃娃,看着他的眉眼傻笑,舉起來給白雨眠看,“你看,像不像你?”
别說,李新月的繡工不怎麼樣,這雕刻的手藝确實不錯。這小人确與白雨眠有八分像。
“不是給玉書的賀禮,你刻我幹嘛?”
李新月翻了個大白眼給他,用滿是泥漿的手,一點他的臉,“我親愛的少爺,你不會不知道,在玉書心裡,最愛的人永遠是你吧。”
“這……”白雨眠尴尬至極,卻又無可反駁。“就算是我,你也不能把我送給他啊。而且,你這對兒娃娃的寓意,是‘早生貴子’吧,把我送過去合适嗎?”
“當然合适,若是玉書和紫兒能生一個長得像你的孩子,他該有多開心!”
聽到她的話,白雨眠的臉黑成了煤炭,眼睑下垂,語氣不善地說:“新月,莫要胡說,玉書的孩子長的像我,這成何體統?!”
此時,李新月也才反應過來,好像是不妥。
她虔誠地道歉,“抱歉,我沒想那麼多,就覺得玉書喜歡你,想着他們的孩子如果也能像你,他天天看着孩子就像看到你一樣。我沒别的意思。”
“我知道。”白雨眠用幹淨的手背撫摸她的頭發,以示安慰。
看着手裡的陶瓷娃娃,李新月心裡有些失落。明明想送份有心意的禮物,卻又弄巧成拙。還差點害了白雨眠。
她舉起刻刀,就想毀了這個娃娃,可看到它與白雨眠一樣的眉眼,又舍不得。
看出她的為難,白雨眠接過她手裡的娃娃,放到一邊。又拿出另一塊泥塊開始制作,“玉書的賀禮我早就備好了,當然,也包括你那份。”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像是在指責我?”
“我敢嗎?”
“還有你白大少爺不敢的事?”
“我不敢的可太多了,但總歸離不開一個人。”
“誰這麼大本事?”
“除了你,還能有誰?”
李新月的嘴角終是繃不住地往上擡。看她笑得甜,他同樣開心。
不多時,白雨眠就刻好了泥胚,給她看,“看看,像不像?”
李新月一看,這不是自己嘛,納悶問道:“你怎麼刻我啊?”
白雨眠将之前那個泥胚也放在手裡,“我的另一半,隻能是你。既然你不打算給玉書當賀禮,就給我當禮物吧,畢竟,你也沒有正兒八經送過我什麼禮物。”
“我……”李新月一時語塞,仔細回想,好像她真的沒送過他任何禮物。
白雨眠叫來江可,将兩個泥娃娃交給他,并約定了取貨時間。帶着李新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