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兇手以為甩掉了白雨眠,走進一條小巷,來到一處庭院的後門。
他還沒敲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蒙面人走出來。那兇手很是欣喜,“大哥,你親自出來接我,小弟受寵若驚。”
面紗下大哥遮住的嘴微微上揚,露出的眼睛微眯,笑着說:“兄弟,你幹的漂亮,首領特地讓我在此等候,給你嘉獎。”
“真的嗎?首領真有嘉獎?”兇手在腦中幻想着是否能升個一官半職。
“那是自然!”話落,兇手隻覺面前寒光一閃,脖子上迅速出現一條細縫,鮮血噴薄而出,他還來不及捂住傷口,就已一命嗚呼。
蒙面人收回手中鋼絲藏入袖中,惡狠狠地瞪着那名兇手“蠢貨,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留你何用!”
說完那人一腳将兇手的屍體踢進院中,随手擲出一顆霹靂雷火彈。
響聲震天,迅速引燃院中的火藥,好好一棟庭院就這樣淹沒在大火之中。
白李二人趕到時,隻剩下熊熊烈火迎接他們。火勢越燒越旺,仿佛一張得逞的臉嘲笑他們姗姗來遲。
白雨眠怒不可遏,憤恨地抽出銀絲劍,一劍劈倒了本就岌岌可危的木門。
那兇手的屍體赫然出現,可惜他已在烈火中燒成黑炭,一絲線索也不留給他們。
眼見火勢越來越大甚至向外延伸,李新月顧不得一旁無比失落的白雨眠,奪過銀絲劍,運氣于劍,齊根砍斷庭院周圍所有的樹木。
院外再無可燃之物,大火也隻能在院中肆虐,至少不會殃及旁人。
白李二人就站在原地看着大火吞噬一切,又看它漸漸變弱直至燒無可燒,熄滅。
李新月牽起白雨眠的手,拉着他往回走。
他如提線木偶般任她拉着,臉上看不出悲喜。但她知道,他此刻有多懊惱挫敗。
明明勝利就在眼前,卻什麼也得不到。
沒了馬卓然的證據,又抓不到兇手,他還如何逆風翻盤,為宸妃和蒼瀾全族洗刷冤屈。
白李二人回到馬府,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白色。原本熱烈似火的紅色全部被白色替代。
馬卓然的壽宴竟真的成了喪宴。馬家家眷圍着馬卓然的棺椁哭作一團。
曉輕寒和海棠也在幫忙。
看到失魂落魄的白雨眠,曉輕寒滿心擔憂,問李新月道:“表哥怎麼了?”
“沒事,别擔心。”李新月拉着白雨眠,來到棺椁前,對他說:“雨眠,送馬老爺一程,他最想見的人,應該是你。”
看着躺在棺椁裡永世長辭之人,白雨眠松開李新月的手,将手伸進棺椁,為馬卓然拍掉衣領上的灰塵。
靜靜看他片刻。
白雨眠點香祭拜,對他的靈位說道:“馬老爺,一路走好,白雨眠定會為你報仇雪恨!”
隔天,馬家人才大開府門,讓外人吊唁馬卓然。在那位醫者的幫助下,馬府對外宣稱,馬卓然死于河豚之毒。意外而亡。
白雨眠四人,一直呆在馬府幫忙,直至喪禮結束,他們才回到客棧,商讨下一步計劃。
原本四人商量好要一起去玉書的婚禮。可馬卓然的死,打了白雨眠個措手不及。他要重新規劃,另想他法。
于是……
“輕寒,海棠,我有一事,需你們幫忙。”白雨眠略帶歉意地說。
“表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讓我們做什麼,你吩咐就行。”曉輕寒倒也爽快。
“玉書的婚禮,你們不能參加了。我要你們……”白雨眠将自己下一步計劃說與二人聽。
曉輕寒連連點頭,并表示“沒事的表哥,我和玉書本就八字不合,他看到我,肯定也不開心。能為你辦事,我樂意之至。”曉輕寒又握住海棠的手,雙雙舉起“而且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海棠笑着看曉輕寒,重複他的話“是,保證完成任務!”
“謝謝!”白雨眠發自内心的感謝。
隔天,四人分道揚镳。
白李二人接着南行去找玉書。而曉海二人則掉頭北上,回了盛京。
白雨眠駕車,李新月依舊坐在他身邊陪着他。
李新月回頭看向空空的馬車,歎氣“哎,三人來,四人行,如今卻隻有你我二人了。”
“知道你喜歡熱鬧,再忍忍吧,等見了玉書,還有吳憂,再加上大黃、二黃,有你熱鬧的。”
“大黃、二黃,我還真挺想見識一下這兩隻敢把你當食物的狗狗的。”想起那件糗事,李新月樂開了花。
“它們應該也會喜歡你。”
“希望吧。”
又行了一月,十月初十,二人抵達南疆城。
二人舍了馬車,手牽手步行進城。
“雨眠,你之前說早早準備好了給玉書的賀禮,究竟是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明言堂隔壁的一棟宅子,還有一柄軟劍。”
“軟劍?誰會把劍當結婚賀禮?”
“不當賀禮也行,隻當是朋友間的饋贈。”
“感覺你很在意這柄劍。”
“是,之前玉書一直找不到趁手的兵器,兩年前他無意中用了銀絲劍後,就想要一柄軟劍。可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我曾經答應他要送他一柄趁手的軟劍。就在鑄劍大師文濤那裡定制了一柄軟劍。曆時兩年這柄劍應是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