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三,夜
微風吹拂,清風夜涼。
“紫兒,别緊張,明日都是自己兄弟,就算出了差錯,他們也不會笑話咱們的。”玉書一邊為紫兒梳頭,一邊安慰她。
紫兒握住玉書為她梳頭的手,如瀑的青絲從玉書手中滑落。“玉書,我們明日就成親了,那我哥哥……”
玉書抽出被紫兒握住的手,聲音有些冷“紫兒,我不怪拾捌對我做的一切,我知道她是為了你,為了我們。可他背叛明言堂,就要為此付出代價。明言堂是公子的心血,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做出不利明言堂的事。即使他是你哥。”
“即使他是我哥?”紫兒話中已有愠氣。
“若他不是你哥,早在他二次被抓時,我就已将他就地正法,還會留他到現在?”
紫兒急切轉身,擡頭望着他,眼眶發紅,目中帶淚,“玉書,我哥真的隻是為了我,他沒有背叛,沒有!”
玉書看着紫兒的眼睛,她的眼中似有一束紅光閃過,玉書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渾濁,很快又恢複清明。
玉書将她擁入懷中,柔聲道:“紫兒,我向你保證,待公子事成之後,我自會放了拾捌。然後向公子請辭,與你和孩子一起,尋一處心儀之地,男耕女織,過最平凡快樂的生活。”
“好。你一定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我自當記得。”
紫兒抱緊玉書,将自己完全埋進他懷裡。
十月十四,大婚之日
新宅内張燈結彩,紅綢招展。即使是冬日時節,院内依舊百花齊放,紅梅翠竹交相呼應宛如春日盛景。
院中角角落落都鋪上紅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李新月早早的讓大黃、二黃吃飽喝足,帶着它倆站在大殿的角落裡。不打擾任何人。
“帶着它倆,很辛苦吧。”穿着滾金月袍,腰間束以月牙刺繡腰帶,頭發被镂空月亮圖案玉冠束起來的白雨眠走到李新月身邊,想要從她手上接過大黃、二黃的牽引繩。
“怎麼會?它們很乖的。”李新月一邊仔細打量他,一邊把牽引繩握緊不給他。
他好喜歡她現在這幅癡迷的模樣,隻為他一人着迷。輕輕刮一下她的鼻頭,調侃道:“被我迷倒了嗎?”
“嗯,今日的你,格外好看。”她誇他總是大大方方的絕不藏着掖着。
他俯下身子,将臉伸向她臉前“那給你多看兩眼。”
她急忙推開他的臉“你不要這樣,我會把持不住的!”接着推他“你快去高堂位上坐好。别失了禮數。”
“都是自家兄弟,哪有那麼多講究。再說吳憂還沒來,我急什麼。”
“吳憂幹嘛去了?怎麼還沒來?”
“好像說是小飛嫌棄花環味道太大,不願銜着它。”
“那怎麼辦?”
“吳憂在做假花環。”
“假花環?用什麼做?”
“紅綢,彩帶,編成花朵的形狀。”
“這麼神奇。我也想看。”
“你還是等婚禮結束再去取經吧,牽着大黃、二黃到處走再吓到賓客。”
“那到也是。算了,我不看吳憂做了。”李新月靠近白雨眠,踮起腳在他耳邊說道:“我要少爺你親自給我做。話說,你可從來都沒有送過花給我。”李新月的語氣充滿幽怨。
“你不是不喜歡脂粉氣?”白雨眠睜大雙眼,表示不解。
“不喜歡脂粉氣,沒說不喜歡花啊。”
“那你喜歡哪種花?”
“哪種都喜歡,隻要是你送的。”
“真的都喜歡,沒有讨厭的?”
“當然,我可是賣花女,怎會讨厭花。”李新月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令白雨眠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那個身形消瘦、荊钗裙布的賣花女,彼時的他們相看兩相厭。誰能想到,短短半年多時間,他二人已經曆經數次生死,還結發為夫妻。人生真的很奇妙。
白雨眠會心一笑說:“等我!”轉身出了大殿。
看到他走了,大黃、二黃耷拉着腦袋不開心。
李新月輕撫它們的腦袋,微笑着說:“他是去給我找花了。一會兒就回來。”
大黃、二黃朝周圍奴奴嘴,汪汪叫着:這裡都是花啊。
“他要尋那獨一無二的花。”
兩隻大黃狗歪着腦袋,想不明白,什麼才是獨一無二的花。
不多時嘴裡銜着花環的小飛突然飛入大殿。那花環有成人一個頭大,對小飛而言,着實有些大。但它卻銜得遊刃有餘。它目标明确,直接落在李新月的肩膀上。
李新月想撫摸它的翅膀,可花環阻隔了她的手。
小飛不開心,扭動身體,用翅膀蹭她的臉。
“好癢,小飛,别鬧。”李新月躲避它的羽毛。手下拽着大黃、二黃的牽引繩,時不時動一下,兩隻大黃狗被打擾,同樣不開心。
“汪!”它倆朝小飛吠叫。
小飛直接飛到它倆眼前,扇動翅膀,陣陣涼風,吹起它倆的絨毛。
“汪汪!”它倆站起來,氣勢洶洶瞪着小飛,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它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