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抖抖肩膀給自己壯膽,越過吳憂,蹲在白雨眠頭側面,同樣不死心的探他鼻息。冰冷的涼意,凍傷了明叔的手,也傷了他的心。
“大當家,你怎麼會?”明叔不再往下說,不明所以地看向李新月,嘴巴不聽使喚地哆嗦“大……大夫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當家……他為何會這樣?”
“雨眠他……”
“公子是被李新月殺死的!”不等李新月說完,紫兒擡起血與淚融合的臉,惡狠狠地指着李新月“是她!是她殺了公子!”
“一派胡言!”李新月還沒開口反駁,坐在地上的吳憂一躍而起,一把推開趴在白雨眠身上的紫兒,怒視着她“大夫人與公子是結發夫妻,他們情比金堅,生死與共。她怎會謀害公子?!”吳憂直接稱李新月為大夫人,就是告訴衆人,李新月在他心裡,就是明言堂的大夫人,敢動她,先問過自己。
“是啊!是啊!大夫人和大當家感情那麼好,不可能是她!”
“就是,大夫人人這麼好,不會是她!”
“我們相信大夫人!”
“相信大夫人!”
……
……
一衆明言堂的兄弟紛紛聲援李新月。
“大夫人?”紫兒搖搖晃晃站起來,指着李新月,一臉悲涼,“她并未與公子拜堂,你們就尊稱她為大夫人。而我這個和玉書實實在在拜過堂的二夫人卻無人信。真是可悲……”
“二夫人”明叔恭恭敬敬對紫兒抱拳一揖,“絕非我等不信任你,隻是你的話太過匪夷所思。我們真的無法接受。”
“我的話你們無法接受,那玉書的話呢?”
經紫兒提起,衆人才發現玉書的存在。他今日也太反常了。公子的屍身近在眼前,他卻木讷的站在一旁,不發一語。是太過傷心,導緻呆傻了嗎?
“玉書,你怎麼回事?!”吳憂大聲呵責他。
“玉書,大家在問你真相呢,說給大家聽啊。”紫兒提醒他。
玉書呆呆地看着衆人,慢慢擡起手,緩緩移向李新月的位置。一字一頓地說:“是她,李新月,是她殺了公子!”
衆人皆驚恐地不能自已。
離李新月稍近的兄弟下意識跳起來,躲開她,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二當家,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明叔轉頭看向李新月,“大夫人,您就沒什麼解釋的嗎?”
“明叔覺得,我會做對雨眠不利的事嗎?”
“自是不會。”
“那我還需解釋什麼?”
“可二當家……不可能誣陷您啊。”
“那不如你問問玉書,我究竟是如何殺害雨眠的?”
明叔瞬間眼睛亮了,“二當家,請你告訴我們,事情的經過。”
“還是我來說吧,玉書因為公子的死受了太大打擊。我來告訴你們真相。”
“玉書受了太大打擊?紫兒,我若沒記錯,你才剛剛失去寶寶吧。一個失去寶寶的母親還能如此清醒,李新月當真佩服!”
“我隻是強忍悲痛,一定要将你這個殺了公子又害死寶寶的惡魔,繩之以法。”紫兒挺起胸膛,努力掩飾自己的心虛。
“那我洗耳恭聽。”李新月雙手抱臂,等着聽下文。
“嗚……嗚……嗚……”紫兒還未開講就已泣不成聲。玉書趕忙輕撫她的背“紫兒别怕,慢慢說。”
紫兒用手背擦幹眼淚,慢慢道來“今日原本是我和玉書大喜的日子,可喜宴上大黃、二黃突然發狂害我失去寶寶,喜宴變喪宴。我和玉書要追究李新月的責任,可是公子護着她,不讓我們動她。我們也沒辦法,想着就此作罷。可誰知李新月竟要殺我,隻是因為當初我曾愛慕公子,她氣不過,就讓公子命令玉書殺了我。玉書抵死不從。這個瘋婆子,竟讓公子殺了玉書,再殺我。”紫兒憤恨地看着李新月,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
“想來各位也知道,公子中了李新月的蠱,對她言聽計從,竟真的要殺了玉書和我。玉書自是不敢反抗,乖乖等死。可我不想坐以待斃,就拿起遇見抵抗。一不小心傷了她。”紫兒指向李新月胸口處被遇見劃傷的衣領。
衆人随即望向李新月的衣領,确實少了一塊。紫兒接着說:“公子看到她受傷,越發狠厲。奪了遇見就要殺我。玉書為救我和公子打了起來。公子傷了玉書,心下不忍,決定放了我們。誰知這個惡魔竟逼着公子必須殺了玉書。公子好言相勸,她卻如瘋狗一般,奪過遇見發瘋亂砍,不管眼前人是誰,她都不放過。玉書一時不察,眼見就要命喪她手。公子奮不顧身擋在玉書面前,才救了他。而公子……”紫兒痛苦地看着白雨眠,眼淚唰唰往下掉。
噗通一聲紫兒跪倒在地,向衆人叩拜磕頭“請各位明察秋毫,抓兇手,還公子和寶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