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己小心。”吳憂再對所有人朗聲道:“大夫人與大當家有結發之情,在無真憑實據之前,誰若敢動她。我吳憂定叫他,猶如此磚!”說罷,吳憂一跺腳,腳下一尺厚的地磚應聲而裂。衆人站在周圍紛紛感到地面的波動。
朝李新月微微點頭,吳憂便帶人出去了。
他出門的一瞬間,李新月看到明叔明顯松了口氣。話說,吳憂真這麼可怕嗎?
“明叔,請您作主,審問李新月!”紫兒對明叔行禮。
“二夫人,不是明叔我不作為,可目前隻是您的一面之詞,不如等二當家清醒後,咱們再做審問?”
“不行!”紫兒厲聲喝道:“玉書的情況還不知何時能好,萬一李新月有意拖延,再等來什麼支援,對明言堂可是大大不利。”
“那,您有何高見?”明叔看她急切,定是已有主意。
紫兒在明叔耳邊輕語“既然她拒不認罪,我們唯有小懲大誡,她受不住,自會招供。”
“屈打成招?!萬萬不可!”明叔忌憚吳憂,自不敢對李新月用刑。
“您可是怕了那吳憂?”紫兒一針見血。
“我……自是……不怕的。”明叔一句話,咽了兩次口水。
“既不怕他,您還顧忌什麼。若是咱們能讓李新月招供,即便吳憂回來也不可能公然包庇兇手。”
“二夫人言之有理。”
“你們商量好了嗎?準備如何審我?”在二人竊竊私語時,李新月來到白雨眠身邊,為他擦了擦臉,将衣服展平。
把她一路上撿起的他斷成兩半的玉簪和自己那殘破不堪的發簪一起小心包起來,收入懷中。
方才提醒那二位,她還存在的事實。
“你的手……誰給你松的綁?”明叔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敢給她解繩子,不就是在挑釁他的威嚴。
李新月不屑地勾起嘴角,一指白雨眠“你們大當家!除了他這裡誰敢不聽你的?”
明叔驚恐地睜大雙眼,緩緩看向白雨眠。他是真怕白雨眠沒死,發現他們欺負李新月,醒來問責于他。
“你還真信呐?”李新月斜眼撇他,譏諷之意明顯。“雨眠若還活着豈會任你們欺辱于我?!”
她深情地看向白雨眠,淺淺勾起嘴角,對他說:“放心吧,李新月會照顧好自己的。”
“大膽李新月,你既不把明言堂放在眼裡,就休怪我們!”明叔把私人恩怨上升到明言堂,也算是師出有名“來啊,上夾棍!”
“明叔,吳大哥若是知道了……”還是有好心的兄弟的。
“出了事,我擔着!今日定要李新月招供!别墨迹,快去拿夾棍!”
一位兄弟領命去拿夾棍。
“明權!你竟真敢動用私刑?!”李新月悲憤不已,直接喊出了明叔的真名。
“何為私刑?你殺害大當家,明言堂人人得而誅之!今日定要你原形畢露!”明叔接過夾棍,提着一邊,随着他走動,夾棍之間相互碰撞,發出哐哐當當的聲音。
李新月心下害怕,不自覺向後退。明叔猙獰的笑臉卻越來越近。
李新月退到門邊,再無退路。
明叔雙手撐開夾棍,迎面對着她,不斷拉扯,“怎麼樣,感受一下十指連心的痛吧。”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束手就擒是希望明言堂真能明辨是非,還我公道。不曾想你們卻要屈打成招。既如此李新月唯有拼死一搏,方有生機。”
說罷,她右手一把握住明叔手腕,左手一掌劈開夾棍。木棍散落一地。
“放肆!”明叔欲掙脫束縛,卻無能為力。
“我就放肆了!”李新月手下更加用力,明叔手腕紅腫不堪。
看明叔痛苦的神情,李新月假裝驚訝道:“明權,你身為明言堂主事居然不會武功?”
“不會……武功……又怎樣?老夫有……智謀!”明叔脹紅了臉,依舊在死撐。
“智謀?”李新月松開他,手腕翻轉,将他推翻在地“你的智謀就是偏聽偏信,颠倒黑白,屈打成招,助纣為虐?!”她再次看向白雨眠“我第一次懷疑雨眠的決策,竟然是因為你?真是可笑!”
“李新月,你莫要欺人太甚!我明言堂與你勢不兩立!”明叔話音未落,明言堂衆兄弟紛紛向李新月攻來。
李新月一腳踹開房門,翻身落到院中站定。
衆人兇神惡煞緊随其後,将她圍住。
“李新月,我看你往哪兒跑?”明叔沖到最前面,志在必得,今日定要将她就地正法。
李新月還未回話,一抹寒光滑過眼角,李新月下意識閉眼。一股寒氣逼近,遇見已至身前。
玉書手持遇見,與她相對而立,“李新月,今日定叫你血濺五步!”